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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城后几次搬家装修房的往事

时间:2016-05-14 03:25来源:北京知青网作者:angelozh点击:731次
七八年初春,我与妻在返城后转入了现在的单位,经过一层一层的请示报告和研究,领导特别恩准分了一间极其简陋的平房给我。为使自己的天地多少有点光鲜,我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装潢。
 
 
 
 
   七八年的初春,气候仍然是那样的寒冷。我与妻在返城后转入了现在的单位,经过一层一层的请示报告、经过一个一个会议的研究,领导特别恩准,工区分了一间极其简陋的平房给我。那是将两对一方是农村户口的夫妇挤在一简宿舍后腾让出的平房,大约十二、三个平方。尽管如此,我已经感动的无以复加。虽说平房简陋得仅仅是四排砖头摞成,一前一后两扇两本书大的摇头窗,大白天都难觅阳光;屋顶用柴把铺设,躺在床上朝屋顶看,满眼可见飘零的细叶和芦花。平房很低,手一伸就能摸着屋沿,大门处仅用一块笆门遮掩着,笆门用铅丝拧成一个门搭,当然,这个门锁与不锁都无关紧要。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一个窝了。为了使自己的天地多少有点光鲜,我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装潢。
 
 
  过去砌简易房,没有现在的经济适用房体面、光彩夺目。即使烧制的砖头也没有现在的光滑。泥瓦匠砌墙时,甚至还会掺杂一些碎砖,并且将光滑的一面朝外。砌好的房屋,往往是驴子拉屎外面光,而屋内则凹凸不平惨不忍睹。
 
 
 
 
 
  面对未经粉刷处处裸露出凹凸不平的砖角,我从办公室找来了一沓报纸,打了一盆厚厚的浆糊,先将凸出比较厉害的砖角小心翼翼的敲敲平。然后,将四面墙壁整个糊成了纸房;寻思着不大的房间能有客厅与卧室之分,我在房间的中间挖了一条浅沟,找来一捆芦柴,均匀地顺着浅沟竖排着,然后,用竹条一夹,两面贴上两张芦席,再用白纸一糊,里面贴了一张继续革命的宣传画,外面对称贴了两幅自己写的书法,内容当然是毛主席诗词,房间就此隔成了两半。里间搁了一张工区特别照顾只花8元钱购买的板床,靠墙放着一只从农场带回带有革命色彩、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红木箱。没有箱架,便用砖头摞起来搁着,砖头外面用红纸糊了一层。箱子上放了一些镜子之类的生活用品,最值钱的家用电器,就是当时值七十多元的一台红星半导体收音机。一张食堂舍弃的缺腿饭桌,被我巧妙地改小了一套使用,桌上放着一盏擦得雪亮的煤油灯,以供不时的停电派上用场。
 
 
  虽然,初次装修是我一生几次换房中最简单的,简单得近乎神奇、近乎天方夜谈,但,仍然对自己当时的得意之作非常满意。当然,也令我那些同年进城,尚未有房的插友们羡慕不已。
 
 
  第二次装潢那是十年之后的八八年。
 
 
  我从第一线工地调回扬州,并在沿街的地方分得一间二十二平米的公房。厨卫齐全的小小套,与当初的简陋平房相比,简直是天堂了。我环顾这一室一厅的旧房,费了很多心血研究如何进行布置,就像中年得子,对待儿子不知如何呵护是好。那时,一部分超前的城里人已经有了装潢的愿望,虽然,人们还对装潢一词仍然陌生。
 
 
 
 
  我决定还是装修一下。我找来几个搞装潢的散户,倾其所有财力,将那小小套狠狠地进行了装扮:墙面上喷了彩塑,地面贴了当时流行的小块木地板;多年来陆续置办的三门橱、五斗橱、高低床,也重新粉刷一遍。整旧如新的新房、焕然一新的家具,就像小小的宾馆。浓烈的漆味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散尽,我就迫不及待地搬了进去。当时那个感觉,无法言喻,却得自己赶上了好时光。然而,生活的每个意外又是弃旧迎新的起点,几年来,我虽然不断地变换着家具的位置以欺骗自己的视觉,但没有多久,我还是产生了强烈的换房欲望。
 
 
  九八年底,我已经敏锐地察觉到,改善住房,单纯地依靠单位是不行了。加之,我那公派到香港工作的女儿回来,因此,我迫切需要一套完全自己产权的住房。我揣着女儿几年在香港工作积蓄的几万元,骑着老式二八自行车,满城的转悠。结果,地段好的,钱不够;地段差的,看不上。最后,在新城河路边看到了包广林开发的四套新能源住宅。虽然,那四套住宅楼仍然在一片农田的包围之中。但,相比之下,地段能够接受、价格也比较合理。另外,如何在公摊面积上做足文章,短斤缺两的现象还不明显,90多平方的三室两厅看上去特别的大。最最使我动心、促使我拍下决心,究是开发商居然同意我欠款并可以三年分期偿还。尽管那时,购房者也好、银行也好,还不知按揭贷款是什么回事。
 
 
 
 
 
  有了房屋,我开始选择装潢队伍。
 
 
  九八年,装潢公司已经崭露头角,林林总总的装潢公司,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但是,大都处于初级阶段,良莠不齐。很多公司仅仅只是一块招牌而已,并不具有装潢的资质及实力。甚至,很多装潢公司连究竟是装潢还是装璜还弄不清楚。满街打出的广告牌经常出现混淆,成为当时频率最高的别字。其实,“潢”、“璜”二字,用意截然不同。辞海解释得再清楚不过:潢,即“装裱”,古代书画用潢纸装裱,故名。如《唐六典》崇文馆装潢匠五人,秘书省有装潢匠十人。另《通雅·器用》:潢,犹池也,外加缘,则内为池,装成卷册,谓之“装潢”即表背“也”。故器物或商品外表装饰,亦称装潢。而璜,古代玉器名,形状像璧的一半。古代贵族朝觐、祭祀、丧葬时所用的礼品,也作装饰用。综上所述,显而易见,装潢为潢,非为璜,璜只是玉,用来佩带装饰的。
 
 
  在朋友的撮合下,一个临时凑合的杂牌队伍开始动工了。
 
 
  自打瓦匠、木匠进了门,我,一个在省属国有大型企业的管理人员,道道地地变成了瓦匠、木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跑腿小工。差几粒铁钉、少几根木线条、缺几块木工板、买几块铰链,等等,只要木匠、瓦匠一声令下,我就得骑着二八自行车满街的转悠。还别说,几趟下来,真的还就弄清了什么是工业品市场、什么是小商品市场;终于弄清了什么样的商品在什么地方最为便宜。平日里,精打细算的作风,此时已经完全派不上用场。钞票向流水一样外淌,也全然不顾了。
 
 
 
 
  装修成功了。丝毫不懂装潢知识的我,在木匠、瓦匠、漆匠的忽悠下,不断追加项目,结果,将整个房屋装成了几乎是一座木屋。房间、客厅吊了四个不同风格的灯池、四周墙壁全部打了墙裙,上面全部贴上了墙纸。后来,经内行逐一解读,才知道,打的东西越多,瓦、木工的工作量就越大。
 
 
  不管怎样,那毕竟是自己完全的家了。
 
 
  八十年代初期,我到南京,看到我那解放初在苏北医院担任过一天负责人的汪宝林省军区11干休所的小家,看到四周雪白的墙壁、107胶涂刷的水泥地,光滑平整,便惊叹不已,暗想,这一辈子能住上这样的房子,此生也就够本了。
 
 
  改革开放,终于打破了住宅制度的森严等级。搬入新居后,我姨父、姨娘带着刚刚从美国归国探亲、在哈佛大学任终身教授的我表弟,到扬州进行结束阶级斗争以来的亲情之旅,我在新家招待了他们。姨夫、姨娘异口同声:走了多少人家,无论是房屋的面积、格局、装潢的程度,这套新房是最理想的。
 
 
 
 
  2008年初,住了十年的望月苑,感觉已经程旧。在女儿的怂恿下,在同一单位30年层级不变的我,脑子一热,决定此生再换一次新房。决定一下,家人乘我浙江出差的机会,就自作主张地将房子卖了并在大剧院附近突击选购了一套楼层阳光布局比较理想的现房。
 
 
  当我知道,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所以,第四次装潢势在必行了。
 
 
  接受了第三次装潢的教训,这一次,我干脆选择了一家信誉度较好,有一定业绩的装潢公司,大致上说了一下自己的要求,便直接将钥匙交给他们。几个月后,当我进入装潢一新的新房时,眼睛顿时一亮。装修后的新家,全然没有富丽堂皇、不伦不类的感觉:钛合金的移门、亚光的地砖、,雪白的墙壁、立地的书橱,大方、端庄;委员中书画名人朋友赠送的几幅字画,装裱后恰到好处的点缀,使得整个新房显得特别的敞亮、简洁,当然,主要还在于,新居多少有了点文化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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