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我们顺利开过滚石区。10点多钟路过一个小山村时,路边有一个小餐馆。小江把车停在路边对我说:“刘老板咱们吃碗饵丝吧?”我说:“你刚吃了包子,怎么又饿了?”“我没喝稀饭,胃不舒服啦。”“好吧,你去吃吧,饭钱回来我给你,快点儿回来。”
小江去吃饭了,我给“亚奥”的胡总打电话,向他汇报了发货情况并希望胡总增补点儿运费。胡总说,货物安全发送完毕,运费可以增补,我听了非常高兴。
40分钟过去了,小江还没回来,我耐心等待,我知道他又在跟我耗时间。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我对他说:“你这一碗饵丝吃了一个多小时?这一碗面30多元钱可没了,周老板可说了,每天工作时间是早7点到晚10点,你这是成心跟我耗时间?”他说:“你不要听周老板的吗,他那是跟你开玩笑啦,你跟我跑了这么多天你还不知道,这大山里8点天才亮,晚上6点就天黑啦,天黑黑的我就是让你跟我跑,你也不敢跑了吗。”他拍拍肚子说:“你看啊,这我还没吃饱呢,怕你着急,我赶紧就回来了。”“花了多少钱?”“一碗饵丝仨馒头6块钱。”我拿出6块给了他。
中午,我们到了曲桐镇。曲桐地处大山中间一片平原上,大理州的公路、高速路、从云龙县到永平县的山路都要从曲垌镇经过。交通的便利,给曲同带来人气和经济上的繁荣。
曲桐镇的黄闷肉真是名不虚传,镇上的几条主要街上全是饭店,各种黄闷土鸡,黄闷羊肉的招牌挂满了几条街面。每个饭店门脸前的柱子上都挂着一只去皮的整羊和几只去毛的土鸡、肥鹅、辣肉。饭店的服务员穿着各种民族服装在门前招揽生意,热闹非常。
我们在镇医院办完事儿,我让小江把车开到一个饭店门前停下,小江问我:“干啥子吗?”我说:“吃饭。”他说:“我刚吃过了。”我笑笑说:“你吃了,我还没吃呢,你不是要我请你吃黄闷土鸡和羊肉吗?今天让你吃个够。”小江摸摸肚子:“哎呀!妈妈的我怎么给忘了吗。”
我们被服务员引进饭店,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我点了一只黄闷鸡,3斤闷羊肉,一盘素炒青蚕豆,一瓶白酒,我告诉服务员,羊肉和鸡一半上桌一半打包。
一会儿,热乎乎香喷喷的酒菜端了上来,我是连吃带喝,焦黄的闷肉,油而不腻,素炒青蚕豆香而爽口,我边吃边赞:“好吃,好吃!这地儿的闷肉果然是名不虚传,还得感谢你的推荐,小江你也多吃点。”再看小姜,夹一块鸡肉慢慢的嚼着品着鸡肉的味道。嘟囔着:“吃啥子吗,肚子饱饱的,你不提醒我吗,你要提醒我,饿死我,我也不吃饵丝和馒头啦。”“我提醒你?你小子想黑我的时间,我说了你也不听,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坏了地。”他坏笑着说:“我地良心大大地好,就是胃吃得太饱亏了亏了地。”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我“哈哈”大笑。
我让服务员拿过打包的闷肉对他说:“这些肉和酒都是你的,晚上咱们再好好喝一顿。”小江接过酒肉高兴地说:“那就谢谢刘老板啦!”
第12章 山 中 趣 事
我们在永平县的大山里转悠了两天,这天下午来到衫阳镇,一到衫阳镇我就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镇边的大榕树,榕树下坐着聊天的人,石头搭起的古居,小河上架起的小桥……噢!终于想起来了。那是去年在一本杂志上看过一篇报导《衫阳古镇》和几张古镇人物的彩色照片。报导的大意是在云南大山里有一叫衫阳的古镇,镇上的姑娘出嫁时在新婚之夜,会偷偷给新郎喝下一种母系流传下来的神秘药水,再默念一段咒语,从此以后,新郎就会老老实实听新娘的话和新娘不离不弃斯守终身。
我让小江把车停下,我走过小桥来到大树下,让我惊奇的是,竟有一对照片上的老夫妻坐在大树下和大家一起聊天,我一问,果然是他们。我高兴的和他们聊了起来,我问这对老夫妻:“老人家,杂志上的文章和照片您们看过了吗?”老太太笑着说:“看过了。”我试探着问:“那报纸上说新婚之夜您给老大爷吃药念咒语是吗?”老太太认真的说:“对呀。”“吃的什么药?念什么咒?”“年青人我告诉你吧,迷、魂、药!紧—箍—咒!”说完,老太太张开没牙的瘪嘴“哈哈”笑了起来,老太太的笑声引得树下的人哄堂大笑,老太太更是笑出了眼泪,大家笑得我如坠五里云雾中。一个少女对我说:“叔叔,别信我奶奶的,她会讲故事,我奶奶的故事可多啦,没事的时侯,我们就坐在大树下听她讲故事啦。”老太太笑着说:“傻伢子,啥子别听我的吗?你问你爷爷好啦,他就是吃了我的‘迷魂药’才跟我亲热地过一辈子嘛,等你出阁的时候,我给你点儿仙药再教你几句咒语好啦。”小姑娘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说:“奶奶您说啥子吗?” 大家又哄笑起来。
坐在老太太身边那个消瘦的老爷爷,看着老太太开心的样子,温顺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用骨瘦如柴的手,捏去落在老太太头上的一片小树叶,还给老太太整理了一下银白色的头发,看着他那多情的眼神,轻柔的动作,这那像是耄耋之年的老人,简直就是热恋中的亚当与夏娃。人们在大树下说着笑着。
我和他们再见了,我什么也不想问了。我相信这“迷魂药”也相信这美丽的传说。
我们又在山里转了两天,就剩巍山县龙街、鼠街、牛街、青华四个镇了。这四个镇是大理州最南边的村镇,这四个镇地势都在海拔3000米以上,我准备两天把这四个镇跑完。
第一天,我们顺利的把龙街、鼠街两个镇的货送完。第二天,我们沿着盘山路向牛街前进。小江对我说:“这牛街镇在牛头山上,路可不好走啦。我们送货到这个地方,货主都要给加钱的喽,刘老板你是不是也给加…”我打断他的话指着他说:“嗨、嗨!要想聊天别提钱,你要提钱我就烦,这趟买卖我赔钱,你赚钱。再提加钱招我烦,招我烦,回到大理我不给钱,不给钱。”我这几句顺口溜说的小江哈哈大笑,他边笑边说:“刘老板真有你的,我再也不说加钱了,顺口溜我也不说了。”我说:“顺口溜还是要说的,就是别提钱。”“好吧,我念给你听;牛头山高路又陡,汽车爬山似蜗牛。爬到山头向下瞅,手脚冰凉抖三抖。”我问:“完了?”他说:“完了。”我说:“没完。”他说:“完了。”我说:“后面还有两句。”他不解的问:“那两句?”我说:“你要加钱我就走,你不加钱我耗一宿,再吃一碗饵丝仨馒头,撑的吃不下黄闷肉。”说的小江又哈哈大笑,我们说笑着爬上了牛头山。
牛头山,果然是山高路陡名不虚传,当我们到达山头时已是下午时分。我让小江把车停在山脊上,我踏着积雪攀着树木又向上攀登了20多米,爬到了牛头山的山尖上。我环顾四周,群山在云海中起舞,大片的映山红和各种野花把大山装点的五彩斑斓。山尖上的积雪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洁白无暇,澜沧江像一条闪光的玉带千回百转流淌在山中间。山河壮观让我激情满怀,我大声呐喊:“嗨——大山—我来了—大山—我来了—”十万大山跟着我呐喊:“我来了—我来了——”
我和大山的对唱兴趣正浓,坡下传来了小江的呼唤,我走下山头,小姜神色慌张的对我说:“快走。”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刚才我挖了两棵映山红,被一个采药的人看见了。”“他人呢?”小江指着上山来时的路:“那不是吗,走了。”
我向下一看,一个背着背篓的人打着手机向山下走去。我说:“一个采药的怕他干吗?”“那采药的也是看山的,他肯定会通知森林警察。” “警察来了怕什么?”“怕什么?盗伐一棵映山红就罚1000元啦。”我问他:“那映山红呢?”他说:“我给放车里了。”“那还不赶快扔掉?”“扔掉,一会就会死掉啦,再说这映山红到市里一棵也要卖7、8百元。”“那怎么办?”小江说:“快上车,咱们快走啦。”
小江慌忙的把车发动起来刚要走,前面的盘山路拐过一辆警车,从警车里下来两个警察拦住去路。警察让小江从车里拿出用映山红,警察拿出罚单要罚2000元。小姜苦苦央求无济于事。我赶忙对警察说:“警察同志,这树是我让他挖的,我想带会北京种在院里作个纪念。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要罚您罚我吧。”警察问我:“你是干什么的?”我说:“我是北京人,到大理来送扶贫物资来了。大理的警察真好,前几天我们的汽车在山里坏了,我打110报警台,你们的陈队长派人进山给修好了。我正想感谢你们呢,得、哥俩辛苦,一会儿我请哥俩吃黄闷肉。”警察问:“你认识我们陈队长?”我说:“不认识,通过电话。”警察说:“这样吧,既然是北京来的客人,就不罚款了。不过,我们这里有规定,不准盗伐林木,尤其是这映山红,要是大家都乱挖,会把山挖秃的,你们必须把这棵树从哪挖的埋回哪去,不然的话要罚款2000元”我和小姜连声答应。在警察的监督下,我和小江把映山红小心的栽回原来的地方并对警察连连称谢,警察放我们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