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接触的秦地文学比较多,秦地文学有着吸引我的魅力。第一,秦地文学往往依托于陕秦大地,字里行间也就自然而然地渗透着秦地独特的文化,沉淀着历史的尘埃。而这种独特的地域文化正是我所喜好的。第二,秦地文学传达的总是人性中最本真、最平凡的,即使所写的内容与自己的生活很远,却总能让我感到归属和真切。我常常想,自己上辈子一定是秦人,自己的骨子里、血液中仍然保存着秦地的气韵。 是的,从我下了火车踏上陕西的土地那刻起,心中是永久的思量。思索良久却寻不到答案,为何这秦地风貌是这般的似曾相识?在梦里吗?不是。也许是一种情缘吧……也许我曾经是春秋战国时秦国的一名戍边将士,纵然胸怀着开疆拓土的豪情,也只愿安然地坚守戍边的岗位。也许不能封侯拜相,永远只是一名无名小卒,我也无悔。因为,我可以永远站在秦国的土地上,寸步不离。 也许我曾经是咸阳城内的一名普通的市井小民,从未有机会一览秦朝功业的全貌,却更愿意逛逛咸阳城,死也不离开这片土地。偶尔会在梦里看到自己站在云端俯瞰咸阳。阿房宫,三百里,我从未想象有一天一把火会把我的梦烧为灰烬。 也许我曾经是长安歌坊里的一名歌者,唱着楚汉相争的壮烈,唱着高祖登基的恢宏,唱着汉武霸业的豪情,唱着长门宫的红颜薄命,唱着未央宫的新人换旧人,唱着凤求凰的千古佳话,唱着苏武牧羊的永垂青史……如果就这么一直唱下去,我可能还会唱光武中兴,唱桃园结义,唱青梅煮酒……我以歌者的身份审度着历史的变迁。似乎冷眼旁观着在秦地上轰轰烈烈发生的一切。当一切都灰飞烟灭,我才意识到,自己也沉浮在长安的命运跌宕中,我与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紧紧相连。 也许我是泪水,永远在秦地上流淌。我是甄宓临终前的一掬清泪,我是广陵散曲终人散时嵇康的血泪,我是杨玉环在长生殿上流下的热泪……我从他们的眼中流下,旋转在秦地古老的泥土中,我便从此与秦地融为一体。我不再如他们那样成为过客,我将永远见证这片土地上的过客匆匆。 我就这样一直在朝代更替中,不断地在秦地万物间轮回。直到那一天,我不再是秦地的一分子,只能通过秦地文学找到曾经的自己。我也将永远猜不透我到底与秦地有什么不解之缘,只能在想象中探索答案,在不断的寻找中发现自我。 我不在秦地,秦地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