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龙年到了。上期刊出了北京城里带有龙字的地名故事,现在请看第二部分:远郊区篇。北京城的郊外也分布着不少带“龙”字的地名,这些地方在历史上有什么与龙相关的传说,现在还有什么遗迹?请您和我们一起向郊外出发,开始这次充满神秘的“寻龙之旅”。
房山区黑龙关村:龙神庙历史悠久,大石河清澈见底
让我们沿逆时针方向,逐一探访北京与城六区接壤的六个远郊区县:房山区、大兴区、通州区、顺义区、昌平区、门头沟区。首先是房山区。该区带“龙”字的地名不少,有二龙岗、龙宝峪、龙门口、龙门台、黑龙关等,多因附近地形似龙而得名。其中,黑龙关是最有特色的一处。 我和师兄逯铭昕从苹果园乘坐公交车,经门头沟城区,驶上108国道,在山间蜿蜒而行。窗外,高耸的群山从两面劈空而来,肩并肩,手挽手,排成两行高大的卫队,欢迎我们的到来。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达了群山环抱的黑龙关村。村外有条小河,从地图上看,名叫“大石河”。隔河望去,山间有一处神秘的庙宇。究竟是何方高人在此隐居?我们沿着坝上小路,跨过大石河。河水并未冻结,在阳光照耀下,如玻璃一般透明。一群鸭子在一旁摇摇摆摆,憨态可掬。还有几只叫不上名字的“大鸟”,时而在水边默然伫立,时而展翅飞翔。 来到庙前,只见上书三个大字:“龙神庙。”庙门开着,一位师傅正在扫地。见我们来访,他热情地把我们带到庙里:“你们先看着,我去请刘道长!”在大殿中,我们看到了乾隆帝御笔的对联,上联是“御四海济苍生 功能配社”,下联是“驾六龙享庶物 德可参天”,另有雍正帝御笔题匾“甘泽普应”。不一会儿,只见一位老者,头盘道士髻,身着道袍,红光满面,缓步而来。他就是刘道长。道长介绍说,龙神庙始建于元至正十年(1350年),距今已有六百六十多年的历史。当时,京城大旱,人们在此兴建龙神庙祈雨。后来,在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形成了龙神庙庙会,这一风俗保存至今。 道长把我们请到庙中简朴的住处,用龙潭的水为我们沏茶解渴。一边品茶,我一边默念着墙上挂着的《老子》名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小憩片刻,我们来到正殿外,凭栏俯瞰大石河,一群红色的小鱼,快乐地游弋着,河底的水草都历历可见。“那里有个潭,”道长指着河道,“大概四五米深。这条河恒温14℃,冬天不结冰。”他指着远方:“那边原来有黑龙关的关城。之所以叫黑龙关,可能是因为传说这潭里有黑龙。不过,现在这里可没有龙,只有一些水鸟、家禽。”道长说,鸭子是附近的村民养的,而我们看到的“大鸟”,则是从野外飞来的鹳,它们选择在此栖息。 看着眼前的美景,恍然间,我似乎忘记了一切,不知何者为物,何者为我,融化在这清幽的山水之中了……
大兴区龙河路、龙头村:分别因河沟和沙带而得名
与房山区不同的是,大兴区带“龙”字的地名很少。在大兴城区(黄村)东部,有一条南北向的龙河街。过去,它曾是黄村一街和黄村二街的界河,系大龙河上游,长年污水横流,蚊蝇成群。1983年,有关部门在当年的河沟上筑起了平坦的新路,称为“龙河路”。另外,该区还有一个龙头村。它位于S228(南中轴路)西侧,属礼贤镇管辖。据方志记载,这里原来有条古浑河,后来逐渐淤塞,在村北形成沙带,人称“沙龙”,该村也因此而得名“龙头”。龙头村在明代就已形成,目前是一个普通的平原村落,有一些养殖业。
通州区龙旺庄:传说是刘墉为回答乾隆帝问题而即兴命名
通州区和大兴区一样,带“龙”字的地名也非常少。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龙旺庄。 龙旺庄西南距通州城区大约3公里,南临通燕高速公路和运潮减河。传说,乾隆帝前往东陵祭祖,途中在一个小村庄休息,见四下林木环绕,幽静宜人,就问大臣刘墉:“此村何名?”刘墉为了讨皇帝欢心,答曰:“龙旺庄。”这个故事,很可能是后人附会的。根据我查到的资料,龙旺庄在明代就已经形成,原名“隆旺庄”,1913年后才讹为今名。由于近年来的城市化建设,龙旺庄一带盖起了现代化小区,高楼林立,几乎看不出一点昔日的模样了。
顺义区龙湾屯:古代扼守山前要道,曾出土战国青铜器
顺义区的“龙”字地名,首推龙湾屯,它紧邻焦庄户地道战遗址。 龙湾屯的西边,有一条金鸡河,河流弯曲似龙,村子因此得名“龙湾屯”。该村虽然地处平原,但群山却遥遥在望。沿着木邵路一直向东,大约两公里,进了山区,就是密云县的地界据方志记载,这条路是古时候由北京的平原地区通往北部山区的要道,而龙湾屯正扼守在山前,其战略意义可见一斑。龙湾屯在隋、唐时期就已形成,传说李世民征东曾在此驻跸。明初设立兵屯,成为“龙王屯”,后来才演变成现在的名字。1982年,龙湾屯村中曾发现一座战国古墓,出土青铜器组件17件,更为这个小村庄增添了历史的神秘感。
顺义区龙庭侯:传说古时候曾是京郊的佛教传播重地
如果说龙湾屯是顺义东北的军事重镇,那么龙庭侯就是顺义东南的文化古村。 龙庭侯村地处平原,但位置较偏僻,西北距顺义城区大约有25公里,东北距平谷城区约18公里。村北是前几年新修的京平高速公路,村南大约两公里就是河北省三河市的地界。“龙庭侯”这个名字很怪,有什么来历吗?从方志上可以看到,古时候,某位皇家侯爷死后在此安葬,墓地附近修起一座兴隆庵,前有一座兴隆亭。明末清初,这一带形成村落,称为“隆亭侯”,后讹为“龙庭侯”。 但是,村民口耳相传的民间故事,却提供了另一个答案: 传说,明末有一位侯爷,本是民族英雄戚继光的部下。戚继光被弹劾罢官后,侯爷也隐居到北京东北郊的龙岗村,潜心研究佛经。他化名“龙庭候”,意思是随时等候龙庭的召唤。后来,他出资在村中兴建了一座兴隆庵,从浙江普陀山请来高僧,为大家讲授佛经。顺义河东一带,平谷、密云、三河等地寺庙的和尚,都是兴隆庵培养的;而鱼子山、峪口、麻林山、户耳山等地的僧人也是在兴隆庵受戒的。侯爷逝世后,为了纪念他对村子的贡献,人们就把龙岗村改名为“龙庭候”。后来写讹了,就变成了“龙庭侯”。 两种说法,究竟哪一种正确呢?一时还不得而知。
昌平区回龙观:原有明代玄福宫,俗称“回龙观”
提到昌平区的“龙”字地名,大家可能会脱口而出:回龙观!确实,因为近年来住宅小区的兴建,回龙观在京城声名大噪。不过,小区附近的回龙观村,可就鲜为人知了。 从中关园乘坐307路,在“京昌路回龙观”这一站下车,越过繁忙的京藏高速公路(原八达岭高速公路)到路西,往北走上几百米,只见一片开阔地。这里,就是曾经的回龙观村。它与回龙观小区距离并不远,但中间隔着地铁13号线和京包铁路。 明代,今天的回龙观一带,还是一片牧马草场。弘治帝到天寿山拜谒皇陵(就是现在十三陵的前身,但当时只有五陵),途经此地,在此驻跸。弘治帝喜好道教,但若在宫内建道观,目标太大,容易招来大臣的反对,于是他下令在后来的回龙观村附近兴建玄福观。弘治十七年(1504年)始建,正德十年(1515年)建成,定名为“玄福宫”。此后,玄福宫不仅是皇家道观,也是明帝拜谒皇陵途中的行宫。可能是由于这个原因,玄福宫在民间俗称为“回龙观”,也就是天子回京时居住的道观。清代,回龙观附近形成了村落,人称回龙观村。现在因为拆迁,回龙观村已经逐渐消失;只有与它隔铁路相望的小区,还继续承载着“回龙观”三个大字,鲜活地屹立在现代化的北京。
昌平区龙虎台:传说曾有义虎、义龙,元明两代设有皇家行宫
除了回龙观,昌平区还有一处重要的“龙”字地名:龙虎台。乘坐357路,在“红泥沟”站下车,沿着公路往回走一点,北边就是龙虎台村。 龙虎台在元代建有行宫,皇帝在元大都与上都开平之间往来,经常半路住在这里。元世祖忽必烈《龙虎台》诗云:“龙虎台高秋意多,翠华来日似銮坡。天将山海为城堑,人倚云霞作绮罗。”明代,成祖、宣宗、英宗均曾在此驻跸。到了清代,龙虎台衰落,遗址无存,成为村落。 今日的龙虎台村,一条南北向的柏油路纵贯其间。往北看,是个大上坡,地势很像台子。坡下有个养牛场,约有几十头奶牛。路边的平房村舍,粉刷一新,显得干净整洁。这一切,很难让人想象,这里昔日曾有皇家行宫。 方志上说,龙虎台位于高台之上,北有虎峪山,西北临关沟,有虎踞龙盘之势,因此得名。但是,我在村民那里,听到了前关村名来历的另一个故事: 传说很久以前,村里有位老奶奶,她的三个儿子结婚后都很不孝顺,老人只能自己艰难度日。一天,老奶奶上山打柴,碰见一只脚被扎伤的老虎,抬起前爪向她“作揖”求救。老奶奶给这只老虎治好了伤,还把自己带的窝头分给它吃。老虎非常感激,此后经常给老奶奶叼来野兔、野鸡,她吃了以后,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老奶奶每次出门,老虎都准时跑过来,让老人骑着它上山。老奶奶年事已高,摇不动水井上的辘轳,只能用绳吊着一只桶,每次舀的水不多。老虎发现以后,跑过去对井底喊道:“龙大哥,以后您再看到这位老奶奶,就把水位升得高高的,让她能舀满一桶。”龙完全照办,解决了老人吃水的问题。老虎一直陪伴在老奶奶身旁,直到她90多岁无疾而终。为了纪念知恩必报的老虎和善良的龙,老百姓就把村子称为“龙虎台”。
门头沟区龙泉雾:辽代瓷窑遗址曾出土珍贵的辽三彩菩萨像
和上面几个区相比,门头沟区颇有一些带“龙”字的地名,如东龙门、小龙门、青龙涧、龙门涧等,它们或是因地形似龙盘,或是因附近有河流似龙状而得名。我们探访的则是离市区最近的龙泉雾村。该村明代就已形成,原名“务里”,后更名为“龙泉雾”。不少人把村名中的“雾”字写成“务”,其实是一种不规范的简化。 龙泉雾最有名的,就是1958年文物普查时发现的辽代瓷窑遗址。它是华北地区最大的一处辽金瓷窑遗址,总面积2.76万平方米。1983年,在此出土了辽三彩菩萨像二尊。2010年,我曾在门头沟博物馆看过其中的一尊,釉色明亮,造型生动,是不可多得的精品。可惜的是,我们沿着南北向的小路从村北头走到南头,又在村中转了半天,四处打听,村民们有的指东,有的指西,有的干脆直接摇头,均说不清楚瓷窑遗址的具体位置。我们只得抱憾离开。
平谷区龙家务:明代营州中屯卫一位龙姓将领被安置于此
在十大远郊区县中,我们看完了六个与城六区接壤的,再来看看四个与城六区不接壤的。先看最靠东南的平谷区。 平谷区的“龙”字地名很少,我们只找到了一个龙家务。该村在明代就已形成。当时,驻扎在平谷的营州中屯卫,将一位姓龙的将领安置在这里,村子因此得名“龙家府”,后来讹为“龙家务”。如今的龙家务,道路平旷,村舍整齐,既是一个典型的平原聚落,也是一个发展中的现代农村。
密云县白龙潭:始建于元代的龙泉寺有戚继光诗碑
从平谷区向北,是密云县。提起密云县带“龙”的地名,大家肯定会想起黑龙潭和白龙潭。其中,黑龙潭是一个比较纯粹的自然风景区,由奇峰、幽谷、深潭、飞瀑等构成,开发于1984年。相比之下,白龙潭虽然面积较小,但既有自然风光,也有人文古迹。北宋诗人苏辙出使辽国时,曾在白龙潭留下《咏龙潭》一诗:“白龙昼饮潭,修尾挂石壁。幽人欲下看,雨雹晴相射。”其悠久历史,可见一斑。因此,我们决定探访白龙潭。 踏进景区,沿着小路走一小会儿,映入眼帘的便是龙泉寺。拾级而上,步入古寺,一种无边的宁静,霎时从四下浮起,洗涤着我们的心灵。 龙泉寺,始建于元世祖忽必烈至元二十四年(1287年),距今已有七百多年的历史。在院落中,我们找到了一块古碑,虽然饱经风霜,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辨。明万历乙亥(1575年)民族英雄戚继光出任蓟镇总兵,闲暇时游览白龙潭,即兴写下一首七律:“紫极龙飞冀北春,石潭犹自守鲛人。风云气薄河山迥,阊阖晴开日月新。三辅看天常五色,万年卜世属中宸。同游不少攀鳞志,独有波臣愧此身。”读着古碑上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我们仿佛穿起时空,回到那金戈铁马的年代,与戚大将军同游古寺,一抒爱国豪情。 从龙泉寺继续往前走,在山前可见一道水坝,将水面分隔为两片。工作人员介绍说,远处的是白龙潭水库,近处的就是白龙潭。潭的直径较小,只有3米多。现在结了冰,而在夏秋时节,却深不见底。传说,潭底住着一条善良的小白龙。它是东海龙王的儿子,最初和一条黑龙一起住在黑龙潭,后因不愿意争夺地盘,自己悄然离开,来到了白龙潭。平时它经常变成书生公子的模样,和村民聊天,了解民间疾苦。到了大旱之年,小白龙就行云作法,降下甘霖,造福百姓。白龙潭边上,有始建于北宋咸平年间的五龙祠。祠中央的那尊神像,塑造的就是小白龙变成的男子形象。 水坝上,有六个笔走游龙的大字:“飞圣境则灵潭”。工作人员说,那是清末康有为题写的,最初铭刻在潭侧的巨石上,后来移至水坝。沿着坝上小道,我们小心翼翼地来到小山脚下,踏着曲折的小径,一步一步,最后登上山顶。近处,白龙潭犹如一道白练,静静地铺展在山前;远处,密云水库好似一块宝石,镶嵌在崇山峻岭之中。此时此刻,连日出行的疲劳似乎一扫而光,唯觉气爽神清,心旷神怡!
怀柔区渤海镇龙潭村:曾是由两人组成的迷你村落,现已消失
怀柔区带“龙”字的地名不少。其中最有名的是青龙峡,它是近年来在大水峪水库的基础上,新开发的旅游景点。此外,怀柔区叫“龙潭”的地方很多,根据我查到的资料,在喇叭沟门、长哨营、渤海、汤河口、琉璃庙等乡镇,都有叫做龙潭的村落,基本上都是因为村旁有所谓“龙潭”而得名。我们探访的是渤海镇的龙潭。 由于龙潭不通公交,我们只能在离它最近的田仙峪村下车。在村民葛大爷的指引下,我们沿着村中小路向前走去。远方的长城,与碧蓝的天幕、起伏的群山相映成趣,显得格外雄伟。在山间,我们找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河。虽然时值严冬,它仍然在缓缓地流淌。葛大爷介绍说,传说当年这里有个深不见底的水潭,里面有条小龙出没,人称“龙潭”;水潭边上的河沟,也被称作“龙潭沟”。有意思的是,小河西岸的台地上,原来曾有一个堪称“迷你”的自然村,名叫龙潭村,仅有一户,共两人。可惜的是,现在已经搬走了,要不然,我们真想请住户谈一谈一户人构成一个村的感受。
延庆县龙庆峡:因元代龙庆州而得名
最后我们来到了离北京市区最远的延庆县。这里的“龙”字地名也不少,其中最有名的是龙庆峡。 龙庆峡所处的地界,在元初属于缙山县。到了元仁宗在位时,将该县升为龙庆州。20世纪80年代,在龙庆峡开发旅游景区时,有关部门就借用了古时候的龙庆州地名。如今,龙庆峡的“幽峡流碧”和白龙潭的“龙潭漱玉”,均位列“北京十六景”。
延庆县青龙桥:古老的青龙桥火车站驰名天下
除了龙庆峡,延庆县还有一些带“龙”字的地名,如龙泉峪、下德龙湾、上德龙湾、青龙桥等。下德龙湾以硅化木(木化石)而闻名,一般认为该村因附近的山梁似龙形而得名。但也有学者认为,“德龙”在满语中是“中间”的意思,该村是因地处众多沟谷的中间而得名。相比之下,青龙桥的名气就要大得多了,特别是青龙桥火车站。 我们在西直门乘坐市郊铁路S2线,在八达岭站下车。多亏逯铭昕以前来过,认识路,我们先沿着公路,又转上小路,疾行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了隐藏山中的青龙桥火车站。两条铁轨,一条从低处,一条从高处,汇到站中,构成了一个明显的“人”字形。为什么要修成这样的形状呢?逯铭昕告诉我,20世纪初建设京张铁路时,从南口段到八达岭段有将近60米的高度差,如果按当时的技术,需要修建长达几公里的斜坡。为了缩短线路、降低费用,詹天佑设计了“人”字形铁路,并且选择在当时的青龙桥村兴建火车站。北上的列车从南口开始,就用两个火车头,一个作车头,在前面拉;一个作车尾,在后面推。向东北驶入青龙桥站后,就倒过来向西北前进原先的车尾,变成了车头,在前面拉;原先的车头,变成了车尾,在后面推。这样,列车上山爬坡容易多了。 前些年,随着青龙桥新站的兴建,目前只有几趟进京方向的列车经过青龙桥老站,但只是为了“车尾改车头”,并不上下乘客。站的后方是詹天佑墓。站台上立着詹天佑的铜像,在这清冷的冬日,安详地守护着他钟爱的小站。 走回八达岭站,我们坐上S2线。夕阳洒下最后的余晖,为铁路两旁的青山涂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列车如长龙一般,沿着铁轨,行进在山间,载着一车旅客,也载着两个刚刚结束“寻龙之旅”的年轻人,怀着期望,怀着憧憬,向着市区,向着龙年,缓缓驶去……
文并摄/侯晓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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