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农村一年多了,逐渐和当地的婆姨女子们建立了友谊。 冬日里没有什么繁忙的农活,妇女们就是由队长带领去打坝。没有钟可看,太阳出来的老晚,大约11点钟吃罢了早饭就出发,下午5点多钟太阳落山我们就收工了。在这期间的劳动里还有一大段的休息时间。 休息时间妇女们都拿着针线活,纳鞋底,绣鞋垫。纳鞋底用的是麻绳,绣鞋面用的是丝线,绣鞋垫用的是彩色棉线。鞋底不一定结实,鞋面可不能马虎。因为主要是爬山费的是鞋帮。这道理我也是后来才明白的。当年母亲给我做了一双懒汉鞋,春服(音)尼的鞋面,麻绳纳的鞋底每针都挽成疙瘩相当的结实。母亲可是针线活的好手,可惜我没学到什么本事。新鞋邮寄到陕北,没穿多久鞋帮就破了,而鞋底完好无损。平原磨损的是鞋底,爬山费的是鞋帮。老乡们的鞋都是用本色丝线密密的纳成厚厚的帮子,底子纳的粗针大线所以适合上山劳动。 在当地女孩们的带动下,我们也拿起了针线先学绣鞋垫。还好手脚不算太笨,很快也能飞针走线了。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中很是得意。 于是又自己打袼褙搓麻绳忙得不亦乐乎。纳鞋面、沿鞋口、上鞋帮一系列的工作完成,在姐妹们的帮助下我的第一双新鞋面世了,多想穿上回北京让母亲看看,虽然土里土气样子难看比不上北京城里的时髦,但那是我自己做的意义不同。很可惜,在一次过河时,因一手提裤子,一手拿鞋不小心掉河里一只。湍急的河流马上将鞋冲得不知去向,恼怒之下将另一支也扔到河里,“去配对吧”! 那年代刚时兴中式衣服。我们买来蓝色平纹布,请当地的老太太裁剪然后自己学习缝,心劲来了煤油灯下熬夜做,费劲巴拉做好一件衣服,几个女生穿着一样的衣服美滋滋的到处逛。回北京向母亲显摆,母亲说:领子挖得不合适,前摆撅起不好看。啊,原来如此,自己根本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