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花季,我们是唱着歌乘上西去的列车来到延安,又是当地贫下中农吹着唢呐敲着锣鼓把我们迎到了小山村。贫瘠的山村,破旧的土窑洞,现实与理想的巨大差距使我们的热情降到了底点。 首先知青生活最跟本的问题——吃饭,对于我们成了难题。我们一群16、7岁的青年哪会做饭?更何况发下的口粮是原粮麦子、玉米。首先要磨面才能吃到嘴里。这个工作就由我们大家轮流完成。 轮到我这一天,先到队里借来驴。因为我们是生手全不懂,社员往往把队里最差的牲口借给我们。我牵着一头年迈的瞎眼驴,又四处借磨,[当地人称“未”]老乡极不情愿的借给了我。因为石磨磨损了要修,要花钱,当地实在太穷了。套好驴放上麦子开始磨面。这边用大笸箩罗面,那边用个小棍敲着驴屁股“地丘!地丘!”[谐音]的轰着。俗话说;懒驴上磨屎尿多,那瞎驴一会拉屎,一会撒尿,一会偷吃,一会偷懒站着。我要防着驴偷吃,要不停的罗面忙的满头大汗。一天下来也就磨四、五十斤麦子。 记得有一天烈日炎炎,我在主任家的磨上磨面。主任婆姨是个善良的妇女,对我们很是关爱,看我一天很辛苦又没吃饭,于是端来一碗蜂蜜是那种自家养的蜂酿的蜜。黑糊糊的很粘稠。现在看来没有半斤也有四两。我的腹中空,我的营养缺,我的嘴更馋,我将一碗蜜一饮而尽。主任婆姨看着我的脸,[我的脸由于感染长了黄水疮,满脸小泡泡流黄水,流到哪哪长疮。眼睛都肿了。]心疼的说:多可怜的女子,要是让妈妈看见多心疼啊!说得我热泪盈框,是委屈,是感激不知道,总之我哭了好大一阵子。 这样的自己磨面的日子过了有两年多,直到队里买了柴油机带着钢磨 ,我们才解脱了这种追着驴屁股磨面的苦差事。 事情过了几十年,磨面的镜头在脑海中犹记忆如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