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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长”和牛尾巴

时间:2008-03-12 06:06来源:北京知青网作者:angelozh点击:1038次

   “大队长”是山东人,姓刘,大名洪成,职务机务排长。那时三十郎当岁,正当年,一米八几的个头,高大威猛。连队有连长,有指导员,没有“大队长”这个官称,我们第二批知青刚到连里的时候,随别人都叫他“大队长”,没人刨根问底。“大队长”憨厚朴实,脸上总挂着笑,和我们知青没有距离感。他话不多,一张嘴就是正宗的“大葱”味,像在唱吕剧,好听!文化程度虽说不高,却总爱在全连大会上整个新词儿:什么“土马上法”(土法上马)啦,什么“铁牛55的车带要膨胀”(漏气放炮)啦。听见大家哄笑,末了还赶紧找补一句“要冒泡”!笑得大家肠子抽筋。“大队长”绝对没有坏心眼,但有时遇事欠考虑,冒冒失失,“愣”了一点。有一次到女生宿舍找人,到了房前也不说先敲门,风风火火推门就进,像回自己家。女生们忽见一双大脚迈进屋,再看是“大队长”,吓得大家不约而同“啊”了一声,意思是责备他“进女生宿舍怎么连门都不敲”?他明知不对,却不愿当众认错,还慢悠悠地给自己打圆场找台阶下,装做不以为然地给自己找说辞:“这年头,谁不知道谁呀!”弄得大家哭笑不得。
  一次,连里有头牛患牛蹄病,得把病牛赶到事先架好的桩子里,将牛蹄缚牢才好治病,可牛并不那么驯服。兽医想到了人高马大的“大队长”,找到他说:“你的劲儿大,就麻烦你把牛轰到桩子里去吧!”“大队长”是个爽快人,立马答应下来。您甭说,他还真有办法,只见“大队长”拿着树条子一通儿吆喝,那牛就像知道为它治病似的,老老实实钻进了桩子。可是接下来并不顺利:五短身材的牛由于身子太朝前,结果后腿够不着修蹄的凳子了。无论“大队长”怎么用树条子抽打,嘴里“靠、靠”(让牲口后退)的高声吆喝,牛却置若罔闻岿然不动,全然不理睬“大队长”的指令,犯了犟脾气。大约它想,给你面子进了桩就不错了,你又不是我的主人,还得寸进尺,让我处处听你摆布,没门!你还是给别人当“大队长”去吧!
  见牛死活不听“大队长”吆喝,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起哄,弄的“大队长”觉得丢了面子,好生下不来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索性扔下树条,挽起袖子走到牛跟前:“俺咋就不信这个劲儿呢!”弓起身拉开步子,伸出结实粗大的双手,紧紧攥住牛尾巴往后拽。这场景让人想起《三国演义》中曹操的爱将典韦,当年就是因为力大无穷,揪牛尾令牛倒退倒地而被曹操发现的,看来“大队长”要当现代典韦了。牛天生就是一根筋,生气时你越想摆布它它越不听话,天王老子都不怕。“大队长”这么用力一拉,它大约感觉到疼了,瞪着大眼珠子用力往前冲,嘴里还流着长长的哈喇子,眼睛通红通红的,十分可怕,看来是真急眼了。“大队长”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后拽,老牛低着头拼命往前冲,一来一往双方较上劲儿了。进进退退几个回合下来,忽然听到“噗”的一声,只见“大队长”噔噔噔倒退几步,一个趔趄仰八叉摔倒在地。他低头一看,不得了了!牛尾巴攥在自己手里了!再看老牛,疼得“哞哞”直叫——尾巴阄还在屁股上卜楞哪!这下乐子大了,周围的人笑得前仰后合,“大队长”则满脸通红,好不尴尬。
  列位看官,“大队长”的力气不小吧! 

(柏冬友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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