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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 木 (上)

时间:2007-12-27 01:27来源:北京知青网作者:angelozh点击:988次

               (一) 上山

    偶尔听到储木场工人抬木头的号子声:“哈腰挂了吗了!咳呦!长了长起腰了吗!咳呦……”时,当在电视上看到兴安岭林区储木场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圆木时,又勾起了我对往事的一段回忆。  

     那是72年底的时候,连里接到师部的通知,配合工业营木材厂到深山老林伐木。连里马上组织人员,经过严格的挑选,组织了一支六十人的队伍,另加一名女卫生员小李,由范广伟副指导员带队。

     经过简单的战前动员,这支队伍带上行李马上就要出发了。这些被选上的知青,有的激情亢奋,有的精神暗淡,大部分人木然,不知山上的生活是苦是甜。转天一部分人开着拖拉机拉上爬犁,带上生活所许用品,沿着小兴安岭弯曲的山路出发了,另一部分人坐上火车奔向了兴安岭的腹地--依春。  

    伊春终于到了,大家虽然很疲惫,但出现在大家面前美丽的景色时全给迷住了。远处是山、近处也是山,山上到处是大树,在白雪的衬托下太漂亮了,身上的疲劳一扫而光。但是目基地还没到,我们又坐上小火车向山里进发,经过七、八个小时的路程,小火车停到了一个叫红松岗的车站。车下有接我们的汽车和拖拉机,一路颠簸,把大家拉到了我们新的家,是在一条山沟里,那里搭了几个帐篷。那就是我们新生活开始的地方。

         (二)山上 

                                                                                                                                                                                            

     大家在车上冻的够戗,下了车就往帐篷里跑,进入帐篷一看,两边是用10公分左右的小圆木搭成的大通铺,铺下有厚厚的白雪,铺上简单的铺了些草,这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帐篷里有两个汽油桶做的火炉,里面燃烧着大木头拌子,比外面暖和多了.大家各自简单铺了一下床,这时肚子闹起了革命,木材的食堂给每人两个馒头,一碗冻大头菜汤,真是粗茶淡饭!虽然没吃饱,但肚子不叫唤了。俗话说“饿了发呆,饱了发困”,吃罢晚饭很多人倒头便去睡了。

    我和上海知青小胡负责大家的伙食,他面案、我菜案,我俩睡不了,几十口人明天还要吃饭,我俩还要发面明早蒸馒头。于是到木材厂食堂找了块面肥,那面发上,那时已是深夜了才上炕睡觉。虽然睡在这木头搭的铺上有些咯的慌,但是几天来大家都累了,打酣声此起彼伏。睡到半夜只觉得大铺往前一悠,这一排的人头都朝向地面了,原来取暖的炉子烧得太旺,把铺下的雪烤化了,铺随之向前倒下,很多人睁眼看了看倒了个过头依然睡下,有的人浑然不知,这时大桶里的木头早已烧完,帐篷里温度很低,但谁也不愿意动,这时不知是谁唱起了“国际歌”“起来,不愿意做奴隶的人们……”这就是我们在山上的第一天。

    第二天,天没亮我和小胡起来做饭,给面加碱蒸馒头,越闻面越酸,酸就加碱,最后不敢加了,就这么蒸吧。谁知蒸出来一看,馒头黑的发亮,像现在巧克力的颜色,而且还很硬,原来温度低面没怎么发,是发面槽子有酸味,碱加多了。大家头晚就没吃饱,肚子还是空的,即使是这样的馒头也都吃了,这就是山上的第一餐。

    饭后召开大会,分配各自任务,第一部分人分到楞场,随木材职工抬木头、归楞、装车。第二部分人,随木材厂职工上采伐面放树、打芽子、量尺。第三部分人就是拖拉机手们,他们把放倒的树拉到楞场,真正艰苦的生活与工作开始了。

    我和小胡的伙房工作非常艰苦,临时搭的伙房四面用石头搭的“墙”四面透风,上面用木头棒做个盖,锅台也是用石头搭的,放了两口锅。每天拖拉机手们得拉回几根站杆(死了多年的树木),劈成拌子,供取暖做饭之用。吃的东西,你说不好吧,但我们拉来了成片的猪肉,成袋的白面,临来时连里还特意买了鸡蛋,怕运输碰碎,全都打到水桶里,冻成了两桶鸡蛋液,随吃随砍下一块化了做口汤喝,但就是没有蔬菜,来时拉了一爬犁大头菜,全都冻成了冰疙瘩,怎么炒也很难吃。

    自此之后,蘑菇头们(抬木头的工人)每天拿上他们的工具,去楞场归楞(把尺寸一样的木头码放好),打芽子(树放到后把树上的枝枝杈杈砍掉)的战友们肩扛大板斧,裹上绑腿,因为山里面的雪太厚了,艰难的出发了。拖拉机手们开着他们的铁牛轰隆隆的地向山里进发。日复一日的开始了艰苦,劳累的,日出而做,日落而归的生活。

 

    伐木工作是一项很艰苦的工作,伐木工所用的工具叫油锯,一种链条式样的锯,动力是柴油发动机,用一条发动绳使劲一拽,机器就发动起来,锯条也就飞快的转起来。

    油锯手背着这种机器来到作业面,看好够粗的圆木掌握好方向,在树的下面,锯开一个三角口,如果让这棵树顺着山下方向向下倒,这个三角口就朝的山下面,然后在三角口的背面,在锯一下,随着油锯手的一声响亮的声音“顺山倒”,这棵二、三十米的大树轰然朝山下方面倒下。如果朝山上的方向倒,就喊“上山倒”,他们喊话的意思是让周围的人闪开,以免碰伤,有的时候大树在一些平坦的地面上,锯完这棵树居然没倒,那是相当危险的,此时油锯手就喊“满山倒”,意思是让人们躲得更远一些,油锯手找一棵离这棵近一点的树,放倒砸向这棵没倒的树,然后这两棵树同时倒下。当然这是一种很危险的工作。

     我的打芽子的战友们,他们的工作来了,抡起大板斧,把倒下的大树身上的丫丫叉叉砍个干净。我说的轻松,但他们每天下来,两只胳膊累得抬不起来,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因为他们每天跟着油锯手走,他们放倒一棵树,这些战友们就要扛着大板斧,踏着一、两尺厚的雪,一步一步向倒下的大树走去,然后抡起大板斧使劲的向大树砍去。这些战友们在这段时间里受了大累,直到现在在我内心里还是深深的敬佩。

    下面的工作就好些了,拖拉机手开着铁牛,挂着粗钢丝绳,由套子手把大树捆好,拉向楞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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