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鞘。
《天安门诗抄》改变了他的人生
“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鞘。”许多从l976年走过来的中国人,都记得那一年清明时节出现在夭安门广场的这些诗篇。由于当时特殊的环境,诗篇的作者大多没有留下名字,人们只记住了一个勇敢者的名字:编者——童怀周。一年以后,才知道那个敢于把悼念周恩来,反对“四人帮”的诗汇编成册,使之广为流传的童怀周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的一个教师群体,领军人物是汪文风。
以童怀周的名义
1976年,汪文风在二外担任汉语教研室主任。而发生在那一年的一件大事,让他就此走上中国政治舞台。
1976年1月8日周恩来逝世。3月19日到4月4目,天安门广场成了祭奠周恩来的大灵堂。数百万人自发会集在广场,处处都是悼念周恩来、反对“四人帮”的诗文标语。4月5日,这次事件被圈定为“反革命事件”,遭到镇压。
那时汪文风接触了很多天安门诗抄,是他的学生、同事、孩子们抄回来的。
1976年10月“四人帮”被打倒,汪文风们将先前藏匿的天安门诗抄搜集在一起,油印了近两百份,并在周恩来逝世一周年之际,以童怀周的名义将诗抄贴到天安门广场,即刻引起轰动。不久,一部署名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汉语教研室童怀周的《天安门诗抄》,以汉语阅读教材的名义正式铅印出版。
这个组的成员有l6个,全是汉语教研室的。开始说叫“佟怀周”,后来考虑到“佟”字不通俗,就干脆改成了“童怀周”。书出版后,全国各地的很多人都赶到二外来买书。一时间二外就好像前门大栅栏商业街似的人来人往。编辑此书的每个人都没拿一分钱的稿费。
走上政治舞台
1978年12月25日,汪文风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人民日报》头版公布的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的名单中,汪文风当天便看到了这张报纸,但绝对没想到就是自己。新调来的党委书记孙萍拨电话给北京市委,人家告诉他,这个报纸上登的汪文风就是你们二外的汪文风.就这样汪文风和孙萍依然不敢相信。
第一次去中纪委开会,汪文风十分紧张,老伴跟孩子们送他到车站。到京西宾馆,门口站岗的问他是干什么的,他畏畏缩缩地将通知单拿给他看。门岗一看通知,啪,就给汪文风一个敬礼,吓了他一大跳。汪文风回忆道:“开会时,胡耀邦把我的名字念错了,念成了‘江文风’。邓颖超大姐说,不是江文风,是汪文风。他仅仅是名字念错了,他对我的事迹是很清楚的,对大家介绍:汪文风就是童怀周所在的那个汉语教研室的主任,出版了《天安门诗抄》。委员们都站起来鼓掌,鼓了好长时间。”
重建的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头一个任务就是审理林彪、江青两个反革命集团。中纪委成立了专门的办公室,汪文风任副主任,同时还担任审理“四人帮”的审讯组组长。
在汪文风的印象中,江青就像大杂院儿的泼妇,没事儿就乱吵乱闹,不讲理,胡搅蛮缠。张春桥则是“四人帮”中最难对付的人。这个在“四人帮”中大多以“智囊”和“军师”面目出现的人物,在被审讯时更多的是三缄其口,保持沉默。姚文元平时有些口吃,但在被审讯时,他不仅字斟句酌地回答,而且吐字还异常地清晰。对于审讯王洪文的记亿,汪文风说:“王洪文装得特老实,在大问题上他特别赖。当问到某件事时,总是那句话:‘是吗,我不会呀,我怎么也不会那样啊’。”
颐养天年
汪文风出过一本书,叫《从童怀周到审江青》,记述了他这一生参与过的两次历史事件。
曾经的特殊经历已经过去20多年了,但他依旧记忆清晰深刻。如今,75岁的汪文风闲居家中,像普通的退休老人一样,颐养天年。
《中国老年报》 饶威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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