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蒙古包、打草机、搂草机等十几辆牛车,浩浩荡荡往东北方向开拔。穿过好力盖乌拉山,路过旧大队、解不齐拉,最后到达阿拉嘎不特害草场。天快黑了,赶紧搭包、拉水、杀羊、埋锅造饭。饭后在牧民包里,例行雷打不动的天天读、老三篇。9个知青都挤在我们包,喝茶、打扑克、聊大天,也够热闹的。
早茶后,每人发一把钐刀和白蜡杆,学磨刀上蜡杆,道尔基调试好打草机后,大家出发了。机器都用牛拉,依布格勒开的打草机,由牧民孩子牵的两头牛拉着,在前面开路。我开着搂草机,跟着把草搂成一堆一堆晒着。
我们和牧民分开单吃,每天留一人做饭。那时正赶上大队马群的马驹被狼咬伤,哥几个拉回来杀吃。大志会作饭,晚饭丰盛,小米饭,抄了四样肉菜,量大吃个肚歪,弄得都不消化跑肚拉稀,一夜数次。我们见势不妙,赶快吃止痢片。牧民见我们有常用药,都说有病都要药,什么药都敢吃。这是千百年来牧民缺医少药造成的。那时有病到庙上围着庙跑圈求神保佑(大队民兵连长索米亚,因额吉病重跑过庙。成了红卫兵批判的罪状)。
有一天,大家正用钐刀打草,突然有人喊远处有人。几个人想这里是冬营盘,几十里无人烟火,哪来的人。大家举着钐刀,大喊着抓回一个老头。一问,他去沙迈,有边防通行证,由于迷路了,错走到东方红了。于是,大家派个牧民孩子,牵匹马送边防站了事(后来听说边防站给他送回旗里了)。
每天晚上,周围马倌和走浩特的姑娘们,都到打草队来天天读。人太多挤不下,我回包在油灯下写信,突然一双手从后面抱住我,我挣不开,见桌上有缸子热茶往后一泼,她叫了一声跑了。后来得知,她是乌日塔的宝贝姑娘,叫沙拉花拉(月亮花),特历害。天天读散会后,一帮马倌和她贫嘴,都让她用大套马杆都抽跑了。
时间一长,大家都熟了,晚上睡不着,神侃各人家庭经历,推心至腹无所保留,成为后来的知心好友。9月20号早起一看,一夜大雪一片白。依布格勒宣布结束打草,装车回队部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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