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4日,毛主席的儿媳,共和国15位女将军之一——邵华因病去世。
邵华是毛泽东与杨开慧的次子毛岸青的妻子。在丈夫离世仅一年多之后,她就撒手人寰,遗愿是,与毛岸青合葬长沙开慧乡。
二人的缘分在邵华还未出生时,就因为毛主席的一句戏言而埋下伏笔。小时候青梅竹马,分别多年长大成人后,二人又一见如故相恋。这其中有长辈的撮合,也源于一份惺惺相惜:一个在战争年代被打成脑震荡,一个童年时代几乎都在监狱里度过。
恋爱之后,邵华最期盼周六周日的到来,每到那时,她就能与毛岸青在舞会上共舞华尔兹,两条长长的辫子随着旋转飞扬起来……
周末舞会,二人共舞成全场焦点
■被母亲带去大连“相亲”
邵华与毛岸青结良缘,有一段传奇故事:1927年4月,中共第五次党代会在武汉召开,休息时,大家向初婚的张文秋和刘谦初道喜,希望他们早生贵子,毛泽东却说:别人祝你们早生贵子,我希望你生一对千金,我们两家好对亲家,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岸英,一个叫岸青。张文秋说:“好啊。”这本来是个玩笑,没想到后来张文秋真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思齐,二女儿邵华。大女儿是她与刘谦初的爱情结晶。1931年4月刘谦初牺牲了,6年后张文秋与老红军陈振亚再婚,1938年10月生下邵华。
邵华从母张文秋姓张,原名叫张少华。1939年她随父母赴苏联在途经乌鲁木齐迪化时被反动军阀扣留,在监狱里度过了自己的童年。1946年才被营救,回到延安。但父亲陈振亚却在狱中被杀害了。
思齐和邵华长大后,经常与毛岸英、毛岸青在一起玩。岸青心粗,鞋子坏了,袜子掉到鞋里也不在意,张文秋经常帮他整理,还经常帮他兄弟俩洗脏衣服,做好吃的给兄弟俩吃。就在这种充满亲情的交往中,两家的孩子逐渐长大了。
1949年,毛岸青的哥哥毛岸英与邵华的姐姐思齐结婚。1959年,从苏联治疗归国后的毛岸青到大连南山宾馆休养。此时,毛岸英已经在朝鲜战场牺牲,根据大连市公安局警卫处原处长张世保回忆,毛泽东的亲家母张文秋有意与毛泽东再续亲缘,于是就趁邵华放寒假之机,带其到大连疗养,“多少有些相亲的色彩”。
■毛主席写信鼓励二人交往
不曾想,相隔六七年后,毛岸青和邵华再次相遇,一见如故,聊得很是投机。后来回忆起这段经历,邵华说,除了爱情,还有另一种情愫:因为毛岸青的母亲杨开慧牺牲很早,他小的时候过着失去母亲的生活,在上海流浪又挨过打,还被打成脑震荡。回国以后,他也在中宣部翻译局做过一些工作,但由于种种原因身体始终不太好。她觉得他是一个很值得同情的人;而她从小在敌人监狱里生活了八年,父亲也是在狱中牺牲的,自己也是苦难的一生。既有爱情,又有互相的同情心,二人惺惺相惜,互相支持、鼓励,开始热恋了,鸿雁传书频频。
毛泽东得知此事后,特意致信毛岸青:“听说你的病体好了很多,极为高兴。仍要听大夫同志和帮助你的其他同志们的意见,好生静养,以求痊愈。千万不要性急。你的嫂嫂思齐和她的妹妹少华来看你,她们十分关心你的病情,你应好好接待她们。听说你同少华通了许多信,是不是?你们是否有做朋友的意思?少华是个好孩子,你可以好好同她谈一谈……”
■期盼周末与他共舞华尔兹
后来,按照双方老人的意愿,市委特地为在北京大学读书的邵华办理临时转入辽宁师范学院插班学习的手续。一来这里学习比较宽松,二来邵华可以有更多时间和毛岸青在一起。
那期间的邵华,特别盼望周六周日能够早一点到来。毛岸青从苏联回来,能歌善舞。在大连读书的时候,周末总是有舞会,毛岸青总要拉着邵华去跳舞。开始邵华不会跳,经常踩他的脚,毛岸青仍热情而耐心地教。后来,二人在舞场里就跳得很溜了。他俩最爱跳华尔兹,三步的音乐一响起来毛岸青就特别高兴,在舞场里从头转到尾。
这投入舞蹈的一对在舞场很是引人注目。开始大家都在一起跳,后来一看他俩转得那么快,旁边的同志们都让开了。邵华那时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毛岸青转得快,带动着她,两条辫子也随之飞起来。当年看过他们跳舞的同志多年后还回忆说,他们那时候真幸福,舞跳得真好。
婚后最浪漫的事:与丈夫共披一件大衣
■手挽手散步感到害羞,毛岸青不以为然
1960年五一劳动节前夕,毛岸青和22岁的邵华在大连宾馆会客厅举行婚礼。新郎身着蓝色中山装,新娘身穿鹅黄色连衣裙,当两人相拥着走进婚礼大厅时,全体来宾热烈鼓掌。婚礼由中共大连市委第一书记郭述深亲自主持,邵华代表毛岸青讲话。
没有参加婚礼的毛泽东,送给邵华一块手表、一台熊猫牌收音机。
婚后,在年长邵华十几岁的毛岸青眼里,妻子仍是一个小妹妹。每逢周末邵华回到家,他总吩咐给她做可口的饭菜。毛岸青深受苏联的影响,散步的时候,他总是搂着邵华,甚至把自己的大衣披在妻子肩上,一件大衣两个人披着。邵华觉得这样在大街上走着太醒目,很不好意思。毛岸青不以为然:怕什么,我们是夫妻,没关系。在邵华眼里,这也是两人最浪漫的事了。
■丈夫“姑息”儿子,她无奈让步
由于毛岸青的身体一直不好,邵华多年来一直照顾病中的丈夫,1970年,他们有了一个儿子,毛泽东为他取名为新宇。“要如昆仑山崩绝壁,又恰似台风扫环宇”之意。
邵华常说,对儿子,毛岸青是慈父,而她是严师。小新宇刚出生的时候,毛岸青高兴得不得了,邵华一直都记得那有趣的一幕:丈夫不会抱孩子,就像抱个冬瓜似的,只会竖着抱,不会横着抱,胡子拉茬地在孩子脸上亲,亲得孩子哇哇叫。
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夫妻二人发生了一些分歧。毛岸青从来不对孩子大声嚷嚷,动手打儿子更是一次也没有过;可是邵华有的时候脾气躁,看见新宇太淘气了,就忍不住要打他。这时毛岸青就老说:你这种教育方法是不对的,你应该给他讲道理。有一年暑假,一家人去外地疗养,新宇光顾玩,本来规定他上午完成当天的暑假作业,结果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他一个字没写。邵华相当恼火,说作业没完成就不许吃午饭。新宇在旁边呆着,又不敢不听。毛岸青过来对她说,先吃了饭再做吧,要不然饭都凉了。邵华不依,说:“不行,你这样姑息,他还会有第二次。”他看了她一眼,拉着新宇说:“儿子,我陪你一起完成作业,叫你妈妈自己吃吧。”邵华哭笑不得,最后只好让步。
■成丈夫专职摄影师
毛岸青特别喜欢妻子的摄影,邵华有时就成了他的专职摄影师。
邵华的摄影经历是从毛泽东开始的。当邵华还是一个大姑娘时,经常去主席家串门,喜欢摆弄相机的邵华,到了主席那里就喜欢按快门。以至于后来摄影界的同仁都既开玩笑又很羡慕地对她说:“您拍照的起点多高啊,一开始就是跟毛主席拍照学习,您端起相机就是给毛主席拍照。”她用的照相机是毛岸英从苏联带回来的。那时邵华在毛主席身边,除了办公外,一般情况下都允许她拍照,不过主席有言在先:一、不准将照片擅自拿去发表;二、不准将胶片拿到外面冲洗。于是邵华建起了自己的“暗房”,自学起了洗照片,技术越来越高。
妻子练成了好摄影师,丈夫自然不会放过。毛岸青很多打动人心的照片都出自妻子的手笔。1994年,在杭州打桌球的照片上,他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打球的姿势动感十足。1998年,在西山家中下象棋的照片上,他低垂双眼,紧盯棋盘,可右手却猛然握拳击打着自己的右脑穴,神态纯真有趣。还有许多拉二胡、下围棋、打桥牌、弹钢琴、看演出的影像……
2007年,毛岸青去世后,邵华曾写下这样的文字:“阵阵夏风吹过院子里的哭松哀柳,声声呼唤,万行泪水,漫过我的心头。岸青走了,留给了我永远的泪打春花的三月。”邵华接受央视专访时,曾无限遗憾地说,“明年是建军80周年,又是主席诞辰115周年,还有奥运会,我们两个本来还有很多想法,还要共同去参加奥运会的开幕式,现在这些愿望,对他来说都不能实现了。”现在,这些愿望,对于邵华,也同样不能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