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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中南海的张玉凤

时间:2007-02-01 03:09来源:北京知青网作者:angelozh点击:1831次
 
                走出中南海的张玉凤
 
        张玉凤因为曾经在毛主席身边工作过,并且是毛主席最后一任机要秘书,这些年来,海外的一些书刊不时会有对她的报道,但她本人却极少接受媒体的采访,因此,她成了一个颇有些神秘色彩的人物。那么,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那天,张玉凤一走出机场,我就认出她来了。她穿了一件水红色的真丝上衣,一条黑白相间的丝料裤子,不急不缓地走过来。她的皮肤仍然很白皙,但头发却已经花白了。张玉凤这次是随中国书画家联谊会的画家们来深圳的,她的身份是联谊会的顾问。张玉凤的先生刘爱民也来了。刘爱民走在张玉凤的旁边,气宇轩昂,红光满面,腰板挺得笔直,看起来要比他的实际年龄小许多。
        张玉凤因为曾经在毛主席身边工作过,并且是毛主席最后一任机要秘书,这些年来.海外的一些书刊不时会有对她的报道,但她本人却极少接受媒体的采访,因此,她成了一个颇有些神秘色彩的人物。
        那么,张玉凤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她如今生活得如何?有着一个怎样的家庭……
   
毛主席说她是“张飞的后代,一触即跳”
        采访张玉凤不大容易,因为她更喜欢大家像朋友一样,.坐在一起天上一句地下一句地聊天,而不愿意一本正经地接受采访。前段时间,我的一个同行就曾在她那里碰了一鼻子灰:那天,他遇到张玉凤,趁与她合影之机.递上名片,并向她表达了自己希望能单独采访她的心愿,张玉凤笑着说:“我呀,最怕的就是这个了……”
        通过观察我发现,张玉凤从不拒绝与人合影,而且总是笑盈盈的,还会跟大家一样,兴致很好地在快门被按下的刹那间.喊一声“茄子”。吃饭的时候,她也会很热情地招呼大家赶紧就座,特别是对几位年长的书画家,开口闭口都叫“老师”,从语气到神态,都显得十分恭敬。    ‘
        因怕再重蹈我那同行的覆辙,我决定采取“迂回作战”的方针。吃饭的时候.我特意坐在了刘爱民先生的旁边。
      “您的大女儿是属猴的吧?”吃着饭,我貌似很随口地向刘先生问道。
      “对呀。你是怎么知道的?”刘先生扬了扬眉毛,很惊奇地看着我。
      “我是从一篇文章中看到的,因为我也是属猴的,所以就记住了。”我回答说。
      在交换了名片时。刘先生看了看我的名字,说:“你叫周莱,没有丝毫女性气息嘛。”
      “我父母曾希望我是个男孩子,但可惜呀,他们偏偏生了俩丫头。情况就跟您家一样。”我又在有意地套近乎。
        刘先生笑了。他告诉我,虽然他的两个女儿都很优秀,但当初他也特别希望能有一个男孩儿。所以,他就给大女儿取了一个男孩子的名字——刘肖宇。看来,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
        聊天的气氛很好。我忍不住问刘先生道:“毛主席说,张玉凤是‘张飞的后代,一触即跳。’是这样的吗?”刘先生听了,哈哈大笑,“没错。她就是‘张飞的后代’。别看说话慢条斯理的,其实脾气大着呢!再加上她办事又特别认真,所以……”
        说起“张飞的后代”,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那是发生在28年前的事了。一次.主席来了客人,而那天,张玉凤脸上的神情不大高兴。事后,主席批评了她。但张玉凤仍在为自己辩解。主席一怒之下,瞪起眼睛对她说:“你不高兴,就给我滚。”张玉凤二话没说。收拾起一个包裹就回家了。她在家呆了20多天,心里难过极了,她无法接受被敬爱的毛主席辞退的现实。
        后来,时任中央办公厅副主任的张耀祠来让张玉凤写检查,但倔强的她没有写。她的婆婆叫她去向毛主席认错,她也没有去。
        后来,她想起自己还有一件衣服留在了中南海,于是便打电话给吴旭君护士长。吴护士长接了电话,让她等一下,之后很快就对她说,你在家等着吧,马上会有车来接你。就这样她又回到了中南海。毛主席再见到她时,就给了她这位不肯认错的工作人员一句评语:办事认真,工作尽职,张飞的后代,一触即跳。
        聊天就是这样,聊开了,气氛就轻松了,大家的心情也就轻松了。
        刘先生能喝点酒,喝白的。他从不主动与人碰杯,但人家找他喝,他大多是一饮而尽。
        “您得有三四两的酒量吧。”我问。
        “没有。也就一两。”他说。刘先生为人还很周到,有新菜上来,他都会主动地为身边的人夹菜,一边夹还一边说:“粤菜好吃,但不能天天吃。”原来,他和张玉凤都是东北人,虽在北京生活多年,但到底还都是在北方的地界上,口比较重。尽管他后来也在中国铁路物资广州公司工作过几年,粤菜可真没少吃。但隔三岔五,他还是要自己下厨烧点带点酱油、醋的菜。而且,他对广东人饭前喝汤也一直不习惯。在汤和粥之间,他还是愿意选择后者。
        毛主席教我写大字,“还没学会走呢,就想跑。这样不行。”
        在刘先生的“疏通”下,张玉凤终于接受了我的采访。其实,张玉凤人很随和。她拒绝采访是因为心中有很多顾虑。一是她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工作,不值得宣传;二是她很有原则,对一些敏感问题不愿意讲不负责任的话。
        于是,我们的话题便从她学习书法开始了。
        “学写字,就是因为喜欢。再加上我画画不行,只能写字。”
        “刚到毛主席身边工作的时候.不是很忙,每天空闲的时间较多。我看到毛主席的字写得那么好,龙飞凤舞的,心里十分敬佩,也想学着写。主席那里有很多书,字帖也很多。我就找字帖看,学着练。开始不懂呀,觉得草书潇洒,就不自量力地照着画。主席看见我练字,挺高兴。他亲切地指点我说:‘还没学会走呢,就想跑。这样不行。’他老人家还专门给我写了一句话:‘写字要先齐整,再奇怪,再齐整——练字之法则。”’
        “你看,他老人家说得多好啊。写字真是来不得半点应付,有多少功夫,一下笔就看出来了。非得老老实实地从写楷体入手。写得好了,才可以变化。而最高境界,又得归到齐整上去。”
        “毛主席特别喜欢看帖,各种各样的帖。有一年在武汉,他借来了很多书和字帖,天天看。你看,毛主席的书法都那么好了,还是那么喜欢看帖。我也喜欢看帖,这是我从毛主席那里学来的。”
        “后来,毛主席身体不好了.我的工作担子也重了,也就没时间和心情写字了。要说真学真练,还是近几年的事。”
         张玉凤告诉我说,她几年前拜了一个老师。老师是写行书的,打小写练出来的,很有些名气,还在北京办了一所书法学校。她一周几次到书法班去学习,风雨无阻.
        “我写字是很下了些功夫练的。”她笑着指指刘先生说,“你看,他们都回老家过年去了,我就自个儿一个人在家练字。”
        张玉凤的字练得颇有些成绩,她的字被专家们认为很有“毛体字“的风采。对于这个赞誉,她连连摇头:“不敢当,不敢当。毛主席的字写得多好呀!我练得不够,写得不好.很不像。怎么能跟毛主席比呢。我写得实在是‘四不像’。”
        “听说您下海了,在北京开了一家饭店.有这回事吗?”
        “说我下海,你看我像吗?北京倒是有个‘毛家饭店’。他们让我当了个名誉董事长。我这个董事长其实也就是在一些重要的日子,帮他们请一请主席的亲人和过去的一些老首长。”
        “还有人说我住别墅什么的。有一回,在大街上,碰见你们一个记者,他开车,我骑车。他看见我就说:‘张大姐,怎么是您哪?’我天天骑车外出,能是住别墅的吗?”
        张玉凤告诉我,这些年她的生活一直很平静。离开中南海之后,她先是被安排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工作,“这个工作专业性很强,我干得很吃力。后来,我就向组织提出,希望回铁道部工作。组织上答应了,我就这样又被调回了铁道部,做了一名普通干部。”
        张玉凤是2005年才从铁道部老干部局退休的。这些年来,她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还做了一项很重要,而且她也很引以为自豪的工作,那就是整理毛主席的藏书。
        毛主席是一个与书一生为伴的伟人。他读的书涉及古今中外、经史子集、天文地理,可称“汇百家之说而成一学”。他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有不同的读书范围和重点,无不是围绕着借助于对历史的了解来帮助解决现实问题。中南海毛主席的书房里,陈列着他曾经批注、圈点、阅览过的10余万册藏书。这些藏书便是由张玉凤和其他几位同志整理的。她还参与了布置毛主席的中南海故居。
        2005年底,一套由张玉凤担任主编的24卷5000万字的鸿篇巨制《毛泽东藏书》由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了。这套书都是从毛主席生前收藏的1万余种l0余万册浩瀚的藏书中精选出来的,共l00余种。
        “我终于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事情,了却了一桩心愿。”张玉凤说,上个月她还在西安搞了一次签名售书活动。她售书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第二桩心愿,为韶山的毛主席故居纪念馆募捐一笔钱。
    “韶山那里也存放了不少主席的衣物。南方气候潮湿,这些东西不好保存。要做防腐处理,要有恒温设备,这些都需要钱。这套书还没出的时候,我就向出版社预支了l0万元.给了这个纪念馆。借了钱得赶快还上不是。我也赶了回潮,签名售书。西安的百姓可热情了,我们带了50套书,一会儿功夫就卖完了。”
  
孩子们天天和我在一起.我是什么样的人,她们最清楚
        刘先生在与我交换名片的时候,特别在名片的空白处写下了“张玉凤”三个字,一边写还一边说:“这几个字要写得大一些。”果然,名片上的“张玉凤”三个字要比“刘爱民”三个字大不少。
        后来,张玉凤接受了我的采访。她没名片,就要了一张刘先生的名片,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刘先生却趁机把他写的名片从我手中要了回去。说:“她字写得比我好,留她写的吧。”
        “哪里,还是你写得好。”张玉凤笑着说。
        两人的一言一行都透着谦让与相互欣赏,让人觉得他们生活得十分甜蜜。
        在饭桌上,我曾经问刘先生:“您家里是不是都是张大姐主外,您主内呀?”他笑着点头说:“差不多。”此时,我又拿出这个问题请张玉凤证实,她大声说:“哪里呀,我是既主内又主外。”我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刘先生.他只是笑而不答。
        张玉凤是l967年与同在铁道部工作的刘爱民结的婚,至今已经过去了30多个春秋。这些年,无论是在专列上工作,还是在毛主席身边工作,以及后来调回铁道部,张玉凤工作之余的主要精力就是培养两个女儿。像所有的母亲一样,孩子是她生活的寄托与中
心。她每天下了班都会赶着回家为孩子们烧可口的饭菜,做没完没了的家务活儿。
        她的两个女儿也都很出色。大女儿在北京读完大学之后去了美国,现在已博士毕业,工作了;小女儿学医,是北京一家医院的妇产科大夫。
        两个出色的女儿让张玉凤很欣慰。“我天天与孩子们在一起,我是什么样的人,她们最清楚?一些以讹传讹的流言的确让孩子们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可我是她们的妈妈,她们相信我。”
        刘先生退休前,还去美国探望了一回大女儿。他在美国住了半年多,还考了驾照.天天开车到处转,跑了好几个州。他告诉我:“在美国玩儿,只要认识英语字母就够了。”半年以后,刘先生回来了。他觉得,美国毕竟不是自己的国家。看看就可以了。再说.张玉凤还在国内。
         有相濡以沫的了解、支持她的先生,有出色、听话的女儿,张玉凤现在过着普通人的幸福生活。这位有过不同寻常的人生经历的女性,经过人生的起伏,又踏踏实实地回到了普通人当中。如今张玉凤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孩子能过得比她好。
 
 
                                           周莱据《福建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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