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小记(一)》是移居后第一年小院子的收获。离开嘈杂的环境和狭小层高的居住空间,能在属于自己支配的小土地上劳作,收获最多的自然是快乐。到了08年,豆角、丝瓜种得多,长得不错,自己吃还让邻居尝鲜。每天清晨第一件事仍然是去小院儿,看看豆角该摘了,那是圆棍儿似的又长又嫩的蛇豆,右手摘左手拿,一会儿一大把,放在芭蕉扇上;尤其是丝瓜,越到秋凉越长得好,老远就能看见大朵大朵的黄花,站在瓜架下面,前后左右高高低低这儿藏一个那儿藏一个;今天不摘明天又长大好多,再不摘就老了,于是经常将丝瓜炒、溜、做汤,或者将顶花带霜、手感有点儿涩的嫩丝瓜送给邻居。摘丝瓜要用剪子剪断藤蔓,长在高处的还要搬梯子,为此特意买了一架四步梯,红色的,立在碧绿的瓜棚下;小院子东边栏杆下移栽了两棵小西红柿,就是所谓“圣女果”的那种,刚开始并不看好,赖唧唧的,我以为结不了果儿,谁想也在入了秋热闹起来,红的黄的密密匝匝满树哇!小学生看见了眼馋地站在那儿,伸出小手摞一把就跑,我喊他,回转来怯生生地,我再摘一把放他手心里,小孩儿笑着跑了。我也摘一碗,洗净后放在餐桌上,走过来走过去信手吃圣女果,这回不弹琵琶了,哈哈!就这,到了完秋也没吃净。上冻的那天早上,一串串小冰果在清冷的阳光下红的黄的都成了“透亮悲儿”。为什么这麽多?就两棵秧,原来它随摘随长哎!今年我还种——一棵秧儿才5毛钱。 这不,今天三八节,我又送给自己一个大礼物——一个高高大大的葡萄架,用的是生产资料供销社买回来的大粗竹子,还没忘买了适宜的铁丝,花5块钱运费拉回家。本来想找小区的邻居帮忙,后来还是雇用了安装护栏的工人(智者有话:朋友,也得省着用)。年轻小伙子登高玩儿似的,搭好框架后还把去年用过的细竹竿合二为一当横梁捆上去,路过的邻居都说好。我洗好水果沏了茶,不时关照一下。干三个小时工钱100元,不贵,劳资双方都挺高兴。 初步打算:认真把西边的葡萄侍弄好,结多少葡萄先放一边儿,弄个绿叶凉棚是真的;东边除小西红柿外,让栏杆上爬满细碎小绒叶儿、开着深红色小小喇叭花的羽翼鸟萝,那是我儿时的最爱,竟然淡忘多年后在这小区发现了,去年向人家要了两棵,宿根,开春儿自己会钻出来。哦,还有俗称“死不了儿”的伴日莲,红粉紫黄白,灿灿烂烂在花砖沿下,太阳越晒越艳丽,真所谓“伴日”而生。还能从东头种两棵豆角和丝瓜,让他们往西边爬蔓儿,正好与葡萄回合。棚架下面放置石桌,摆放观叶为主的盆花,如绿萝、滴水观音、吊兰、铁线蕨之类(栏杆外绿地上有物业种的月季、碧桃等花木),哈哈,这是我乐此不疲的事情啊,够我忙乎一春一夏一秋的啦!人在年轻时憧憬着未来,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希望,如今已近暮年,看着花儿草儿,瓜儿果儿的破土出芽,抽枝长叶,开花结果,又像看见了自己的一生。于是忙而快乐多多,收获而感慨多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