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69年插队去的革命圣地延安,在延安只待了8个月后来又转插到东北,1979年回北京。看见别人的婚礼、别人的爱巢有感。 再穷也是爱巢 因为各种原因,我和我一起下乡的一个男同学(后来成为我爱人)来找我的姥姥。姥姥家是在吉林省白城郊区,姥姥虽是后姥姥,但是心地善良,对我们很好。 我对姥姥说了我们的情况,姥姥当知道我们要求在这里落户时,就皱了皱眉头说:“孩子啊,我们这里很苦的。”我俩赶紧说:“我们不怕苦”。姥姥沉默了一会说:“好吧,我带你们去找队长。” 队长叫陈万良,是个四十多岁的农家汉子。姥姥对他说了我们的情况,队长说:“只要你们不怕苦就留下吧。”听到队长同意收下我们,我俩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 姥姥又对队长说:“你看这两个孩子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他们还没有房子哪,你看让他们住在哪里?”陈队长说,有一间房子是一个山东人逃荒来这里盖的,他在这里呆了一年嫌这里苦就走了,现在没人住,房子还没盖完,那只有一间。我们马上说:“不怕的,只要有地方住就行了。队长听我们这样说,就带我们看房子。 那是一间小小的土方有十平方米,因当时那个山东人没钱,只盖了一间。做饭的房子是在那间的外边接的一小间棚子,比那间房子矮,里边只有一桌锅台的地方。 整个房子没有窗户也没有门,队长给我们借来一扇旧的木窗户,比我们的窗户框要小。没办法,我们只有用钉子把它钉在窗户框上。门是队长在生产队里拿来一个牛棚的一个破木门,比我们的门框大,我们只有把它用绳子拴在门框上。 姥姥给我一口铁锅,两只饭碗,两支筷子,一把饭勺。锅盖没有木头的,姥姥就给了我们一个盖帘,是用高粱秆穿起来的。姥姥给我们一张窗户纸,用玉米面打的浆糊---因那里没有白面,把窗户糊了起来。 屋子里只有一土炕是现成的,没有炕席。我就到屋子后边的大沟里捡了好几块别人扔的炕席头,有纹粗的,也有纹细的。我向姥姥要了几块布条,用玉米面打的浆糊粘在一起,东一块西一块的横竖都有。当时我还跟开玩笑的对他说:“你看我给你画了一幅世界地图。” 他到白城我这里来,除了路费和邮行李,还剩八元钱,还带来两床被褥和一个脸盆。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那时,我们一是年纪小,二来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没有人收留我们。我们渴望能有人理解我们,能给我们一个自己的家,我们就感到心满意足了。虽然很穷很苦,但心里是甜的,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了。 在那个破旧简陋的小房子里,我们开始了我们的夫妻生活,过起了日子。什么叫过日子?我们是一无所知……
就这样,我们在农村真正的插队了。11年哪!人生最难忘的11年,也是最值得回忆的11年!
2007年“十一”,我们全家重返那里探望拍的当年住过的小屋——爱巢。庆幸小屋仍还在,不同的是,如今己成了邻居的鸡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