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初,1391名北京知青远赴延川插队落户,一群北京长大的孩子,一下子被扔进陕北的深山大沟里“修理地球”,而他们中的一群人更担负起了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的神圣职责,用青春的热血和激情写下了让世界当代医疗史叹为观止的人间大爱……在医闹层出不穷,毒疫苗持续刷屏的当下,现世医疗制度、医患关系、医德医风是否“今不如昔”?40多年前曾在这片国土上演的赤脚医生传奇,在令人为之感动的同时,又能给今天的医疗现状带来怎样的启示?3月29日晚,一场题为“关于医疗的道德和法律思考”的演讲在西北政法大学举行,主讲人孙立哲博士是当年赴陕北插队的北京知青赤脚医生中的代表人物,现为华章出版公司、万国集团董事长。
“现在有很多医患纠纷,很多人问我,你当年在农村的时候,你们那群赤脚医生没有一个上过大学,有没有人告你们?我说还真没有人告我们,老百姓病人从来不告我们。”作为当年远近闻名的北京知青典型,在延川关庄公社关家庄大队担任赤脚医生的10年里,孙立哲为老乡动手术3000余例,救治病人8万多人次。让孙立哲感动至今的是,有一位女病人求子心切,不听劝告偷偷怀孕,结果导致妊娠7月心肌衰竭,“当时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抢救,最后还是去世了,当时病人父亲就说了句:‘是她自己非要怀这个孩子的,悄悄的不要怕,我们马上走,不敢给你名声惹麻烦’”。
巡回医疗中还有一位患视神经母细胞瘤的病童家长曾直接跟孙立哲说,为什么我们在半夜三更来找你,因为我们知道这个孩子凶多吉少,很多医院都不收,没有哪个大夫愿意让病人死在自己手里,那是砸牌子的事。这个手术要是下不来,我们马上就走。
40多年前,孙立哲这些北京知青赤脚医生不甘被政治改变命运,重新寻找生命价值,在极度缺医少药的条件下,在黄土高原简陋的窑洞里,把一条条生命从死神手里夺回来,完成了一个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医疗这个行业是最不能过度市场化的,因为医疗健康服务产生的是情感产品,给人带来的是心理的安慰、疼痛的解除,对死亡焦虑的减少,甚至救命,这个情感价值非常大,它不是一个等价交换。”孙立哲说,医患关系紧张说到本质就是不信任,医生几秒钟看一个病人,话还没说完药方都开出来了。这里引发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这就是医疗本质,叫做“信息不对称”,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我说什么你都没招,而且最后我还有一个杀手锏,要做手术,对不起请签字,有人说我不签,你不签你就是拿你的生命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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