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林和黑龙江交界的嫩江南岸,有一个被称作卜荷林昭的屯落,土地肥沃人们却贫穷,交通还算便利生活却相当闭塞,尽管“翻天覆地”二十年多了,但人们的生存方式几乎与三千年以前没什么区别,井水油灯,面朝黑土背朝天。 然而一九六九年春天,这里空前绝后地来了十几个北京的中学生,虽然各个不同,但青春年少却毫无二致,有照片为证:尽管布衣粗衫、茅屋土房,但那目光和神情,谁不是稚气刚脱、朝气蓬勃、如四月杨柳、新绿之松。 究竟给这片土地带去了什么?或者说,那段生活的意义何在,一千个人有一千个评价,而我,只说我们。 也许是继承了不同的家训和校风,也许是骨子里的兽性太弱,也许是“修正主义教育”对我们“毒害”太深,我们对“为纲”的斗争总是不得要领;但是,好像那时我们就已经以人为本,因为在我们眼里,不管他是县委书记还是地主后代,一视同仁,不认任何人身上贴的任何标签,只听其言观其行;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我们没有小农意识的勾心斗角落井下石,也没有江湖习气的两肋插刀,但是帮助别人都那么认真慷慨不知回报;我们解决了当地大学毕业的老师都搞不清的数理化难题,为许多农民子弟插上了理想的翅膀;我们创建的科研实验田,展示了“倍加的”劳动成果;我们带去了他们只能跑几十里路到县城里才能看到的照相机,为他们留下了终生保存的身影;我们成为他们科研教育、文艺宣传的骨干,丰富了他们贫瘠的心灵。 在五棵树公社卜荷林昭大队——知青和社员的合影 当年的知青们是多么的年轻——充满活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