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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生活片断(十九--上)

时间:2008-01-20 03:39来源:北京知青网作者:angelozh点击:995次

 

交通工具

    当地农村主要的交通运输工具是畜力车,包括马车、牛车、驴车。

   有一次秋后,到一块地里去砍柴禾,去了一、二十人和两辆大车。干了一天,装了满满两大车。同去的人分坐在两辆大车上。回家的路都是田间小路,坑坑洼洼的很难走,大车左右摇摆得十分利害,人坐在柴草垛上,只好用手紧紧拉住捆绑柴草的绳索。走着走着,大车猛地向左倾斜过去,坐在柴草垛上的人们纷纷滚下车来,紧跟着大车也倒在地上。我当时坐在大车左侧,掉下来落地时正好在地上,左脸贴着地面。我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左耳朵眼里深处疼,用手摸摸,耳朵眼里有一根什么东西,轻轻抽出来看是一根草棍。我马上想到耳膜会不会捅破,仔细看那草棍,没有血迹,用手掏掏耳朵眼,也没血。用手揉揉耳朵,疼的感觉慢慢消失。在左耳朵边拍巴掌,也听的清清楚楚,想必没什么问题。大概草棍刚好触到耳膜,如果草棍再长上哪怕是半个毫米,我这只耳朵就得变成摆设装饰品了。回头看看其他社员,没有受伤的,架辕的马也随着大车倒在地上,大家忙把辕马解下来细看,也没受伤。赶紧把车扶正,把柴禾重新装上车绑扎好,继续上路。一路上大家嘻嘻哈哈地述说刚才的险情,有的说掉下来时谁谁砸到自己身上,有的说后边掉下来的人正好骑到他脖子上,还有的说一把砍柴刀从他的脑后嗖地飞过,几乎削掉头皮。

    通辽市那时还没有公共汽车,市内交通大多靠步行。出租汽车也没有,只有一种毛驴拉的小车。有同学说:“咱通辽够上十九世纪英国伦敦了,出门可已坐‘公共马车’,只是多了个‘户’,驴乃‘马’旁加‘户’也。”七○年初,我和HJY兄弟俩从北京回开鲁,在通辽下火车后要到长途汽车站坐长途汽车,路比较远,我们带的东西多,就坐上‘公共驴车’。 HJY弟弟是个急脾气,嫌驴车走的慢,从车老板手里夺过鞭子拼命地抽那驴,把车老板心痛得直个劲地叫唤。

    那时候公路上可没有现在这么热闹。由于片面强调“以粮为纲”,农村里凡是粮食生产以外的副业生产统统被视为“资本主义尾巴”,在那个年代一旦与带“资”的沾了边,就和现在说的“违法行为”性质差不多,甚至还要严重。生产队的马车、牛车只能用于本队的运输,不能干营业性运输。生产队除了在秋收季节有东西可运,其它季节几乎没有什么可运的。所以公路上经常是冷冷清清的,有时在公路上走一、两个小时也遇不上一辆大车。因此,我们上县城去公社,主要还是靠自己的两条腿。有一天,我和HJY到公社附近的一个知青点去玩,回家时天已经全黑了,虽说是晴天,但没有月亮,只能凭着点点星光辨认路途。路过公社时遇到一位复员军人,一聊起来原来是本队青年迟学良的大哥迟学文。迟学良是我们的好朋友,和他大哥在一起,话自然格外的多。一路走一路说,迟学文不知不觉走上了一条岔路,我俩对他说走错了,他还不信,仔细辨认才相信确实是我们对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想不到我土生土长的,还没有你们才来一年多的知青认路啊!”我俩套用了一句鲁迅的名言:“走得多了,自然就熟了!”

    二、三十里的短途可以靠两条腿或是牛马车,成百里的长途还得坐汽车。有一次我和一位社员从通辽坐去奈曼旗,途中三、四百里,汽车得跑近十个小时。由于缺乏客车,长途汽车公司就用卡车运人。卡车就卡车吧,只要比马车快就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坐了。卡车上既没有车篷可以遮风挡雨,也没有任何东西可已垫在屁股下面,坐这样的车真是“坐立不安”,一路上全是土路,坑坑洼洼的,车子开起来颠簸的很厉害,坐在硬梆梆的车厢板上时间长了颠得屁股生疼;站着,凛冽的寒风穿透我的两件棉衣,一件毛衣,没半个小时,迎风的半边身子就变得冰凉。只好蹲下来指望躲在别人身后避避风,可是哪个人也不是铁打的,站的时间长了谁也抗不住,于是大家都低头蹲着挤作一堆。这样过了大约两三个小时,就听见车尾有个人高声叫:“停车!停车!我要撒尿。”大家都盼着早一点到达目的地,谁也不愿意在这车上多受一分钟罪,没有人搭理他。那人还是叫,最后看没人理,就想走到前面来喊司机,于是有人出主意:“你就站在边上往车下撒吧!”那人没办法,只好挤到车帮边,解开裤子小便。过了一会儿他又叫:“不行啊,车太颠了,撒不出来。”引得众人大笑,算是寂寞旅中的一段小插曲。

    有一次,妈妈托一个回北京探亲的同学给我们带了些东西。这个同学所在的地方属于黑龙垻公社,在我们西边,与我们的新华公社中间还隔着一个大榆树公社。所幸的是,我们是新华公社最西的大队,而她们是黑龙垻最东边的大队。这年冬天清队时我外调去过这个大队,当时她们知青全回北京了,没有碰到。粗算起来,两地的距离大概有三十几里,但都在一条大路旁边。那时候农民没人有自行车,全村只有高玉明的父亲因为工作需要有一辆自行车,我向高家借,老高挺不乐意,可是碍着高玉明的面子,还是借给了我。乡间公路虽然比较宽,但路面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在这样的路上骑车,颠得很。有的地方简直就是沙滩,自行车轮子陷在沙子里,根本没法骑,只好下车推着走。这点路,在北京两个钟头可以打个来回,这次我用了大半天时间。

邮 电

    大概是受牧区的影响,当地的乡间邮递员不骑自行车,骑马。一个邮递员负责方圆几十里上百里范围,但是农村没有多少邮件可送,主要是送送报纸。报纸也没多少,农民不会订,生产队也不订,只有大队才订少数几份,如果不是上级规定,恐怕也不会订报。自从知青到农村后,邮递员的投递量大增。邮递员成了我们的常客,也是我们这受欢迎的人。记得邮递员第一次送信到我们的家,我们个个兴奋异常,把他请进屋里,让坐端水,有的女生还拿出了密藏的水果糖招待。骑马送信,让城里人看见,觉得非常富有诗意,可是骑马也有危险的一面。有一次,我们队在一片树林里干活。正干着,忽然听见远处有吆喝牲口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邮递员的马在狂奔,而邮递员跟在后面拼命追,邮包驮在马背上,邮件被颠出来不少。社员们围上去帮助把惊马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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