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革初始,全国的学生被“停课闹革命”,响应伟大领袖“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号召,造“修正主义教育制度”的反,夺“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权。虽然在1967年10月14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小组联合发出通知,要求学生返回学校“复课闹革命”。但那时的学校要闹革命,要搞“斗批改”,要清理阶级队伍,还要组织学生学工、学农,正儿八经的文化学习课倒是没上过几堂。因此,我们这批所谓的69届初中毕业生,依旧还是小学文化水平。
1969年的夏季被初中毕业后,又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但是,一个民族如果没有文化是没有出路的,更不要奢谈什么“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要想有所发展,有所作为,就必须掌握文化知识。 于是在1972年左右,北京市、天津市从东北兵团陆续调回一些知识青年充实本市的师资力量,因为他们都是文革前的高中生,有一定的文化水平。 由于文化革命的爆发,正常的高考制度被废止,教学工作完全停顿已长达四年之久。直至1970年6月27日,中央批转了《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关于招生(试点)的请示报告》,8月清华开始招收第一届“工农兵学员”,教学工作才得以恢复。 工农兵学员的学制3年,实行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的招生方法。在我们东北兵团,也把一些根红苗壮、表现优异的知识青年们送去上大学。这些被推荐上学的知青们大多是能吃苦,工作努力,上进心强,具有自强不息的精神。按照当年的说法:期望他们学成以后,占领上层建筑领域,以保红色江山永不变色。 能够上学自然是件好事情,上学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工作环境与生活条件,也是一种非常体面地离开下乡所在地的方法。而最重要的就是还有一些幸运儿可以直接返回家乡上学,学成以后可以留在家乡所在的城市工作,在那个年代,真是令人羡慕之极!不过,因为有许多知青由于理想与现实生活的巨大差距,都起了离去之心。在我看来所谓的工农兵上学,后期便有些变味了。 因为上学这事毕竟是“僧多粥少”名额有限。于是,激烈的竞争由此开始了,有些人凭借关系把它变成返城的捷径。90年代初期,我在工作中认识了一个朋友,一聊才知道,原来此人还是我们五十五团的“高干子弟”,很早就去广州上大学了,毕业后分配到北京的某国家部委。我猜想,当年如果不是他父亲在团里身居高位的原因,他也未必能上这个大学。 有一个战友曾经对我讲过:“有一年连队准备推荐他回家上学,谁知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又换作他人。”这位老兄至今说起此事仍然耿耿于怀。 还有人利用关系挑选学校。1976年,连队推荐一名知青上大学,当时定的去向是黑龙江大学日语系,莫名其妙地就被改为锦州铁路中专学校,无奈之下,为了学习或是说为了离开连队也只有成行。 我的知青好友,1976年连队推选他上学,当时定的是家乡的大学,结果硬生生地被他人挤掉了。指导员心有不忍,又推荐他上铁路司机学校。还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他去团部检查身体回来,我与他在水房昏暗的烛光下闲聊,他说:“去不了啦,因为视力检查是色弱,不能从事司机这个职业。”讲到此处,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沮丧。看到我的好友失去了这次难得的上学机会,心中很是替他惋惜。但是,又有些“窃喜”,一个非常自私的想法:好哥们儿,那就再陪我一年,明年再去上学吧。因为,我实在是怕我的朋友一个个地都走光了......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世上的事还真是说不好。因为长达十年的文化革命结束,1977年就停止招收“工农兵学员”了,我的好友永远失去了被推荐上学的机会。但是,他于1978年在大批知青返城的大趋势下,因胃病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经过自己多年的打拼,至今仍旧活跃在商场上。我想:当年他没能上成大学从今天的角度来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吧。 据我所知,我们连队还有几名在那个年代上中专的知青,有一人是八十年代初与人对调工作才返回故乡;有一人是因为单位不景气“下岗”才回到上海;还有一人至今背井离乡,依然还在哈尔滨工作生活;再有一人,曾是我的排长也是我的好友,从东北调到了离故乡不算太远的省份。 在那个“火红的年代”讲的是“好儿女志在四方”。但是,如今我们都已年近六旬,中华民族讲的是“叶落归根”,希望我的战友们退休以后能够回到故乡,因为那里有你的亲人,有你的同学,有你的战友。回家吧,在生你养你的家乡颐养天年。 祝福我所有的知青战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