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刚到连队不久,割过一次柳条,这在我的记忆中是最美的一次劳动。由于相隔四十余年,不晓得能否描绘出来。 秋季的一日下午,三排女同胞在排长周爱武的带领下,来到去二十一连方向的沟塘子,虽未到冬季,但天已很凉了,早晚能见到冰碴,蚊子小咬也不知躲到哪儿去了,空气清凉,感觉很舒服。 沟塘子景致怡人,一条蜿蜒的小溪,淙淙的流水清澈见底。我禁不住蹲下身,用手撩拨了几下,冰凉冰凉的,赶紧缩了回来。柳条子与小溪相依相伴,绵延伸向远处。它的根是从溪边的鹅卵石缝中生长出来的,细长、笔直,不曾分叉。它通体紫红色,亮亮的,像是有人专门涂上了一层蜡,煞是好看。它柔韧得很,宁弯不折,是编筐的好材料。割的时候不费劲,左手拽住柳条,右手用镰刀在根部往上一提,就割下来一根。 我们分散在溪边的树丛中,边割边说笑,叽叽喳喳。我们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沉寂,在不知不觉中太阳已偏西。朱慧琴班长手把手教我捆柳条,自己割了多少,就背回去多少,一堆柳条一分为二,根部交错,柳梢在两侧,捆结实后我坐在地上,几乎是半躺下,胳膊分别穿过两道勒紧柳条的背包带,后背和柳条紧紧贴在一起,光靠自己,无论如何也是站不起来的,需要我们手拉手相互拽起来。回去的路是上坡,加上重重的柳条,有些吃力。不一会,全排的人就三三两两地拉开了距离。我和排长走在最后,一路走一路欣赏着景色;一边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惊叹大自然的美丽。 漫山遍野的植物,颜色深深浅浅,柞树,榛子颗红的像燃烧的火,白桦的叶子是黄黄的,有的植物已枯干,有的绿色还没退去,真是层林尽染,像一副美丽的油画。出了沟塘登上山坡,不知何时天空出现了一抹橘红色的彩云,像一条绸带挂在天际。夕阳的余晖洒向山岭、田野、道路、还有我们,给整个大地镀了一层金红色。由于面向西方迎着夕阳,我在后边看同伴像一个个美丽的剪影,柳条随着行走的步子颤巍巍的,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可以说我们行走在画中,也可以说我们是画中的点缀,还可以说我们给静止的画面增添了生机。 ••••••我陶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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