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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人生的第三次转折--回到北京(二)

时间:2014-12-04 10:18来源:北京知青网作者:angelozh点击:1292次
那时,尽管上班路途遥远,工作繁重,那我也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谁敢辞职、跳槽?要生存,要扶老携幼,我克服着多方面的困难,努力顽强地奋斗,拼搏着……

 


 
 

被分配在区房管所的劳动组工作

 
       一九八九年四月,我终于回到了梦寐以求的京城。经过到市、区人事局报到后,到区房管局人事科,最后来到最基层的房管所,我被分配在劳动组。所长把我放在了重要的岗位。劳动组,主要是管理全所200多工人的调配,劳动保护,工资福利等,以及在职、退休人员的药费报销等等……


       我们单位的所长老赵,大约五十多岁。高高的个子,有些驼背,岁月的痕迹布满了脸庞。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讲起话来略带河北涞水口音,朴实,沉稳。上下班骑一辆“28”生了锈的大男车,每日奔波在安定门与崇内苏州胡同之间,南北不短的距离,风雨无阻。

 


 


       因副所长也姓赵,人们俗称:大赵,二赵。别看是管房的单位,办公条件可不怎么样。诺大的一个工棚改建的一层筒子楼,冬不暖夏不凉。两侧各十间不足十平方米的办公室,每间办公室只能容两套办公桌椅,到了冬天按上取暖的炉子真是转不过身来。两边的窗户小而高,基本没有光线,白天也得开着灯。每当所里干部开会,就在靠西头所长办公的那间,里面,走廊里,都坐满了人。我们办公的那间,仅靠着所长办公室,因而开大会时不用出屋,只需开了房门,就听得一清二楚啦!


       我初来乍到,总感觉有些生疏,何况“原任劳动员”不移交工作,我连个办公桌也没有,致使我一个多月无事可做。尽管家住在西城,骑车要五十分钟,但我每日提前半小时到岗,搞搞卫生,做好开水,静等北京日报送来,从头到尾翻遍,也下不了班,实感时间漫长……


       那些日子,我除了看报纸,再就是做些公益的事。带领职工去二环路擦隔离墩,到办事处替所长开防火会、安全会等等……终于有一天,领导做通了老任的思想工作,把工作简单地做了交代,收拾了他的东西,算是把办公桌腾给了我。

 


 


       我在山西干了十几年商业,什么营业额、成本、收入、毛利、纯利……这些虽然不专业,也能一知半解。可这就不行啦,进入中年的我,一切得从头开始!


       劳动报表共有七种呢,每月二十五日之前必需准时无误上报到局劳动科。干部的工资是月初发,工人工资月中发;再加上发奖金,每月二十日是退休人员的固定报销日,如遇到调资,那就要加班加点。内业的工作都落在了我肩上。我很快地进入了角色,每日头也不抬地抄呀,写呀,工作起来虽然很吃力,争强好胜的我,就只好“笨鸟先飞”吧。我那个时候,可不如现在的人那么幸运了!电脑一开,键盘一敲,储存,粘贴,复制,打印,大功告成啦!现代化的办公,省时省力,叫人好羡慕呀!


      那时,尽管上班路途遥远,工作繁重,那我也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谁敢辞职、跳槽?要生存,要扶老携幼,我克服着多方面的困难,努力顽强地奋斗,拼搏着……

 


 

 
劳资工作


       我在劳动组干了一年多的时间,与干外业的山子搭档还说得过去,配合还默契。山子虽然比我小十几岁,接母亲班来房管所,从工人中抽调上来比我来得早,许多事都出于他的口,使我了解了不少情况及陈年旧事,也利于工作。


       房管所属于建筑行业,可以说搞这行的,不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也是被人看不起的工作。七十年代我们上山下乡了,根红苗正的人大批地进入了酒仙桥的电子管厂,706、718、774等什么工厂。房管局招工,那么只好从京郊顺义、密云招了一批工人。不怪我直言,房管所工人队伍的素质的确不高,缺心眼的,一根筋的,肢体有毛病的,应有尽有……要不就是酒鬼。后来,在京郊插队的知青补充到职工队伍来才算好些。


       在这里,我也尝受到了什么叫“欺生”。不管如何,我插过队,在外地工作那么多年,怕啥呀?!再苦再累我也要坚持,这份工作我深知得来不易,何况还要养家糊口!我每天早出晚归,夏日酷暑迎着朝阳从西城赶往东城去上班,下班后烈日炎炎汗水打透了全身。“向阳牌”的我真不怕长虫啊!遇到严冬,天寒日短,两头不见阳光,尽管如此,迟到早退的现象在我这里丝毫没有。不是吹的,不管上学、上课,还是工作,遵守时间可是我的一贯风格!

 


 

      还记得有一次,有一位女职工,在工作时被房上的一只小桶砸在头上,这可是毫无疑义的工伤,可是前任劳动员没有把这件事办妥,致使这位同志不满。这个后遗症就移交到我这啦。

 

       一天下午,我封好炉子(我们办公室取暖烧的是蜂窝煤)正要锁门回家,这个女同志闯进我的办公室。我看她来势汹汹,脸色极为难看,就先让她坐下,倒了一杯水,用缓和的语调问她有何事。“你是刚来的不了解情况呀?告诉你,我这事都很长时间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办,啊?”“你别着急,慢慢说,”我接着话茬。“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是呀,您说的很对!我会尽快给您办理的!”我嘴上答应着,心想我又不是官,我只是一名小小的科员,执行者呀。好话说了一大堆,才把她送走!


      我正要出门,推自行车时,那个女同志被一位男的背回来了;她趴在那位男同志的背上痛苦地呻吟着。我纳着闷儿,哎,刚刚把她送走哇,怎么这会这样啦?我放下自行车,通道里没人,其实我可以骑车就走了,到点了,下班了,有什么不可以?!我家又那么远,还有老人孩子……然而,一股责任心涌上心头,促使我又返回走廊。那位背人的是她爱人,理直气壮地说,你们也不管,她疼得厉害,就是让那铁桶砸的!我交给你们所里,你们看着办吧!我一看这种情况,就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就先看病吧!当时就没考虑到叫救急车呀,那个年代也没那个概念。还是跑到仓库找到司机,用所里的生活车,连夜把病人拉到天坛医院。在医院里挂急诊,拍片子,做ct,这么一检查,结果出来,没有大事。其实她都看过病,就是没去过天坛医院。她赌气。不管她怎样,假象真像,毕竟在工作中出的事故。我这样想……

 


 


       她这样一折腾,足足耗费啦五个多小时,这是工作之外的业余时间呀!这还不说,主要是到点没能按时回家,老母亲孩子多不放心呀。我饿着肚子,从天坛医院回到所里,又骑自行车回到三里河已是晚十一点。那时怎能与现在比,手机一按就ok啦!母亲孩子都埋怨着我,通过我的耐心解释她们原谅了我,第二天照常上班。


       搞劳资工作,直接与工人打交道,你有权利停工,扣工资、奖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可不会那样做的。即便他们骂了我,也要与他们讲道理。说服教育呀,原则问题肯定是不会让步的!


       记得还有一次,五班班长喝了点酒,就来借酒找事,让我给他们班调人。我见他酒味十足,就没理他。过后他酒醒了,把他叫来,问道;国有国法,村有村册,家有家规,所里有规定,你说说吧,你是班长,你违反规定,你说咋办?问的他哑口无言,他自己认可,承认错误,写了检查,上班时间不能喝酒;并扣了当月奖金。从那以后,杜绝了喝酒风,带动了整个职工队伍风气的好转。


       再说,劳资的事很多,繁琐、杂乱。每月二十日固定退休人员的报销日,一百多口子的退休人员,老了有谁不得病呀,报销的队伍排得很长。我不抬头的写呀,算呀,累得头昏脑胀。回到家里,真是一滩泥!那时的我也进入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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