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虹：有一种美丽叫沧桑
前几日，几个文友相聚。说起在坐的一位年届“知天命”的文友，大家一致说．每逢活动，他最具吸引女士目光之魅力。其实，他也无标新立异之处，普通的人，普通的衣着，既无醋男之外貌，又无大款之包装，走在大街上，像他这样的一撮一簸箕。他听了，也颇为得意。能不得意吗，五十岁的人，还魅力不减。得意之后，便疑惑地追问文友：“何以见得?”
文友们说：“你浑身散发出一种饱经沧桑的气息，特别是你那一双眼睛，看你的眼睛，就像读一块大漠奇石。”
是的，眼睛历来被当作心灵的窗户。什么都可以化妆、遮掩、粉饰、哪怕再造。惟有眼睛、惟有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信息符号是难以改变的。青少年，即便是进入壮年，其眼里有的是更多的幻想、更多的清纯、更多的灵性、更多的放达。这是生活经历简单、人生一帆风顺、肩未扛过坎坷、心灵未经过捶打的人所有的。而我这位文友的眼睛，看过了太多的生活。
大概这就是“阅历”。世事如烟，但是过眼云烟，不会白白过眼，他总会在不经意间留下蛛丝马迹。50岁的男人是成熟的，或者说是被尘世“蒸熟”的。他的目光里当然没有了清纯、幼稚，但包含了更多的成熟的光芒；他少了一份幻想，多了一份思索；少了一份空灵，多了一份责任；少了一份浅薄，多了一份难以伪装的深沉；少了一份计较、阴暗、烦躁，多了一份大度、明亮和宁静。这是别人学不了的，是人生各自的经历、学识、修养的轨迹独创的、浸润的。
是的，目光。目光就是切开的人的年轮。
树木的年轮藏在树干里，人的年轮藏在眼睛里。
有位画家喜欢画荷花，他有一幅怍品叫《焦叶如花》，画的是秋霜之后．荷叶低垂，脉络分明的沧桑美。与之鲜明相对的是另一幅少女一样的《嫩荷图》，亭亭玉立，披着粉纱，洒着玉露的清灵纯净。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一个是单纯、热烈，一个是婉约、含蓄；一个是阔尽人间沧桑之老辣，一个是未谙世事之甜美。
沧桑之美，往往震撼人心。
《二泉映月》如泣如诉，《命运交响曲》洪声如钟。大漠，旷达粗砺，黄土高原，起伏如龙。这便是沧桑的美，美得忧郁、美得沉重、美得善良、美的深邃。
有人说：男人五十是朵花，或许正印证了拉丁谚语所说：“晚秋之景为秋色至美”。沧桑便是构成这花这至美的根、茎、叶及花蕾。他们奋斗过、奉献过、清纯过、美丽过，并且将继续美丽下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