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生活在北京市少年宫周围的孩子们是幸福的。我们的童年,精神生活非常丰富,无忧、欢乐、祥和,伴随着我们成长。北京市少年宫北面、地安门内大街西侧的米粮库胡同是一条静谧的胡同,我家就住在这里。
上世纪六十年代,我在米粮库小学读书。因为离得近,北京市少年宫就成为课余和假期里我的世界。
在寿皇殿看电影,每次只收二分钱
走进北京市少年宫北门,就是一个足球场。我和小伙伴儿经常在这里踢足球;上初中后,还和我的初中同学赵荣璞在球场跑圈儿,那时没有秒表,我把家里的小闹钟揣在身上计时。现在想想,多亏不是正式比赛,不然,加上这个小累赘,会影响我的成绩呢!
我喜欢表演,也喜欢模仿别人的动作和语言,平时常常逗得同学们哈哈笑。因为有这个爱好,我去少年宫报考戏剧组。记得要进戏剧组,考试非常严格,既要考形体动作,还要考语言能力。为了应试,我和同学认真准备了一段相声,经过监考老师们的商议,最终我被录取了。在少年宫戏剧组接受培训后,我的表演能力有了提高,还经常参加一些小型演出。
我后来去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那时革命京剧八个样板戏红极一时。因为我在北京长大,又喜欢戏剧,在来自五湖四海,南腔北调的兵团战士中脱颖而出,参加了毛泽东思想革命宣传队,并以杨子荣的角色,在师团里巡回主演过全本京剧《智取威虎山》。正因为这个角色,热恋中的上海对象后来成了我的老婆。她经常跟到几十里外的其他师团部看我的演出,现在想起来,还感觉特甜蜜!
北京市少年宫寿皇殿经常放电影,每次只收二分钱。那时的二分钱,可以买一份《北京晚报》,还可以买一块好吃的牛奶糖。妈妈对我看电影从不吝惜,有的影片,我会看上好几遍,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为了放电影时找到合适的座位,我早早就去排队。电影开始前,会从观众后面的小窗口射出一道光。当这束白光投射到银幕上时,我会把手指伸到光束前扮成小兔子形状,投到银幕上可有趣了。随着放映机缓缓地转动,电影开始了,放映中有时会断片儿,银幕霎时就白了,灯也亮了起来。这时我就会和小伙伴一起发出“吁”的声音;当继续播映时,全场马上就又安静了。
听孙敬修老师讲故事,想当听众先要排队
那时候孙敬修老师经常来少年宫讲故事。讲故事的地点不在寿皇殿,而在西侧一间不大的屋里,每次只能坐三十人,屋里挂着窗帘,有些暗。听孙敬修老师讲故事的人很多,要排队分次进入。孙敬修脖子上系着红领巾,镜架后面的眼睛,透着一份和蔼与慈祥。听众们都是小学生,屋里非常安静,没有一点杂乱的声音,透过孙老师缓慢、亲切略有沙哑的嗓音,使我知道了“神笔马良”、“七个小矮人”和“灰姑娘”,还有《三打白骨精》、《半夜鸡叫》、《高玉宝的故事》等等。听着不过瘾,回家后还要打开只有三个电子管的木质外壳收音机,收听《小喇叭》节目播送的孙敬修老师讲故事录音。
聘请专家当老师,少年宫里活动多
少年宫里的活动安排太丰富了,我还喜欢上生物组的解剖课。那时解剖青蛙,我是刮得最干净、做得最完整的,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我记得生物老师大约七十多岁,好像是在科学院退休后,被少年宫请到生物组做辅导员的。他教课非常细心,小小麻雀经他的手,会被分割得清清楚楚。
少年宫的老师很多,教课老师不但有正式的,还有兼职的。美术组兼职的老师就是我们米粮库小学的刘老师。在少年宫他给我们上课时,我感觉特别亲切,在他的辅导下,我的绘画水平进步很快,在米粮库小学常常名列前茅。工作后,也常常拿起画笔,自得其乐,尤其是徐悲鸿的奔马,我画得是惟妙惟肖。
1959年,我到北京四十中学上初中时,遇到教音乐的伍修元老师,他曾经是少年宫音乐组的老师,他和孙敬修老师是同学,这常常让我们非常自豪。
就这样,我在北京市少年宫里度过了我童年中的大部分课余时间和假期,留下了不可湮灭的美好回忆。
难忘童年的北京市少年宫,你是我心中美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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