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四师演出队是一个团结、奋进、光荣的群体,从1970年12月组建到1978年末解散,历时八年之久,先后出入120余人。演出队的业务水平在全兵团也是出类拔萃的,达到或高于当时地市级专业文艺团体水平。曾多次代表兵团出访、慰问和参加省、国家调演、汇演,受到了兵团领导及群众的好评。四师演出队最大的优势是文艺创作,师里专门为它组织了创作组,编制放在宣传科。为演出队的节目质量提供了保障。其创作的音乐、小话剧、演唱、曲艺等小节目,被兵团编印成专辑,发往各师团,为他们的文化活动提供素材。当时的文艺创作组的主要任务是为演出队创作和辅导基层文艺骨干。
组长范国栋,我们称他老范。原东总文工团(既东北农垦总局文工团简称)剧作家。电影《北大荒人》执笔,主要负责演出队业务管理及话剧、小节目的文字创作。范国栋对工作非常认真,对艺术精益求精。由于他的存在,是四师演出队高质量演出的重要因素之一。老范比较内向,严肃;少言寡语。最大的爱好是看书、买书。不论我们到了什么地方,书店是他的首选。每次,总要拎回一大摞子新书。他家里的书可以和图书馆媲美,数量多、种类全。就拿连环画小人书来说,凡是中国各地出版的他全有。而且,一套一套的包上书皮,精心保护。他嗜书如命,从不外借。你要向他借书,跟要他命一样。
老范不抽烟、不喝酒,创作时,桌子上总要放些糖块,当晚上发困时便含上一块。创作那么多的作品,谁晓得他一生吃了多少糖块?
1979年初,农垦总局恢复组建北大荒文工团,我和老范负责招生。他负责招话剧演员,我负责招歌舞曲艺演员。组建后,我要求回到牡丹江管局。老范留下任副团长。后来,听说他与另外几个领导因文工团发展方向意见不一致,离开了他钟爱的事业,回到牡丹江管局任工会副主席。
1991年,老范接任我,又当上了北大荒文工团团长。曾带领北大荒文工团来京,为知青演出一台歌舞《大荒风采》。在任期间,他又写了一台大型话剧,可惜,不知什么原因未能排演。后来,他又想写一部反映农垦的电视剧。故事提纲都写好了。不幸,因脑淤血逝于任上。那天,他正在做述职报告。尔后,他又饶有兴趣地讲起他的电视剧构思。讲着讲着,突然他倒了下去......
我从牡丹江局(密山)赶到佳木斯,参加他的追悼会。追悼会悬挂在的遗像,是我在他家书房拍的生活照,他十分喜爱这张照片。他的夫人老杨遵照他的意见,不用正规像,要用这张。老范,可以说把毕生的精力都献给了北大荒的文化事业。姜昆发来唁电称他为“北大荒戏剧第一人”。他的离去,是北大荒文化事业的一大损失。我为失去一位好老师,老大哥感到悲痛,我十分怀念他。
付军凯,牡丹江市知青,从41团调到师创作组。负责小节目、曲艺、唱词等创作。他聪明、才思敏捷,文学功底很好。我们合作的最多,也最默契。我们一起创作了不少脍炙人口的歌曲,如:《北大荒来了年轻人》、《咱和铁牛交上了好朋友》等。他性格直爽、侠义,能言善辩,放荡不羁。对别人的事,总是一符热心肠的替别人做主。但有时也会闹出乱点鸳鸯谱的笑话来。
因为他文学功底好,总是爱给别人挑刺。又一次,他应中央台邀请来京修改《郭兰英》电视剧剧本,他见到郭兰英时说:“郭老师,《南泥湾》那首歌,有一个字的发音你唱错了。”郭兰英问:“哪唱错了?”付军凯说:“改变了模样的“模”字,应该念mu,而不是念mo。弄得郭兰英好不尴尬。
付军凯返城回到牡丹江,开始在一二一工厂工作。该厂厂长是个造反派出身,大老粗。但总爱显示“文采”引经据典。常常引用毛主席诗词。“战士指看南粤”把“粤”字,念成“奥”。“更加郁郁葱葱,”念成了“悠悠忽忽”。“赤裸裸”念成了“赤果果”。“毛主席老人家谆谆教导”念成了“哼哼教导”。于是,付军凯编了一套顺口溜:“悠悠忽忽赤果果,毛主席哼哼教导我”。结果,一下子传到了厂长耳朵里,气呼呼地要找他算账。
付军凯后来调到市里文化局创评办,现是黑龙江有名的剧作家。“五个一工程”获奖者。作品有电视剧《冰河里飘着红绸》、评剧《毛泽东在1960》、《马克思与燕妮》等。最近,北京某评剧团邀他写评剧《宋庆龄》。我祝愿他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来。
后来,创作组又增添了两个人,一个是搞美术的李斌,一个是从事文学创作的陈中复。李斌现在是知名画家,陈中复曾为兵团培养不少知名作家。都很有成就。再有就是我了,在创作组主要负责音乐。跟他们比,我是最没出息的了,所以,就不写了。
资料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