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尾巴的功能与马尾巴的功能一样,夏天用来驱赶蚊蝇,冬日里用它给较为“柔嫩隐密”之处遮寒挡风,但通过实践我知道它最起码还有另一项功用。
记得那是七一年春,正是青黄不接之时,锡盟草原大旱,直旱得是赤地千里、
草焦井干。牧民每天除了“找水饮羊”,“饮羊找水”外,已经没了其他任何“当务之急”。那时我正在一牧民家中“插包”正巧经历了这场大旱,真正见识到了大自然的威力。
一天,天不亮我就赶着羊群到离家十几里的井上饮羊,因为井里水太少,饮饮停停近午时分才饮了不到羊群的一半,这时一位“何姓知青”顺路来到这里,我们边饮羊边聊天,话说得十分投机,看到井水老干,“何姓知青”提议何不下井去清清淤泥,谁下去呢?“何姓知青”虽块大膘肥,但力气挺小。我虽身枯体瘦,但力气较他富余。权衡再三,最后决定“何姓知青”下去,我待在井上,一来可以照顾羊群,二来也好在他掏完井上来时,助他一臂之力。
“何姓知青”在井下劳作近一个时辰,井水又有了些积蓄。我叫他上来休息,他开始向上爬,刚刚爬到井的一半,他就叫喊着没了力气,我赶忙拉着井绳使劲向上提,但由于井深再加上“何姓知青”体胖,上下几个来回,折腾了半天他也没能离开井里,这时天已近暗,我俩真的没了主意。
猛然,我看见了拉水车的牛,何不用牛拉他,我动起了“灵机”,可是比划了半天,绳子栓在牛的那个部位,我又没了主意,栓在牛头吧,它不会倒着走,栓牛腿吧,又怕它会踢,思量半天我决定试试牛尾巴的功力。
谁知绳子刚刚系上牛尾,还没等我提醒“何姓知青”注意,牛脾气已然大发,尥着蹶子脱缰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哧棱”一声“何姓知青”犹如火箭上天般,上半截身体一下子就窜到了平地,﹙但因绳子卡在井口下半截身体却仍在井里﹚,再听“啪”的一声绳断,接着“砰”的一声闷响,“何姓知青”整个又掉回到井底。
我急忙趴在井沿向下望去,只见我那可爱的亲密战友全身躺卧在泥水里,口中连哼带骂,只有一句话,“好小子—摔着我了—你!”此时我也不知那里来的力气,竟三把两下便把他拽到了平地……。
后来“何姓知青”身体没有什麽大碍,只是落下了个不管何时、何地、什麽场合,只要一见我的面,便放声大喊,“你小子可摔着我了”,的口头语。
一瞬,三十几年过去,“何姓知青”早已娶妻生女,但毛病至今未变,真没出息!常想劝他改改,又没有什麽“底气”,仔细想想那时也的确怨我太欠考虑。 此乃草原插队生活一小“插曲”,潦草写出供大家一娱,同时告诫诸位“物尽其用”是真理,万不得已决不可逾越正常之规矩,否之,重则出不可予料之事故,轻则如我受三十余年大呼小叫之“言语”。切记!切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