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宇：智慧的右边是什么
山有山阳和山阴，水有上游和下游，车有前轮和后轮，鸟有左翼和右翼……几乎事物都能找出两个对称的部分。
某日，我与友人抬杠，友人出了个题目：智慧的左边是什么?右边是什么?
面对此题。我一时哑然。
后来，我看《史记》，读到范蠡的三聚三散的故事时，才猛然间对智慧的左和右有所领悟。
春秋时期，范蠡戮力辅佐越王勾践，终于使得越国复兴。胜利后，越王封范蠡为上将军。可范蠡知道勾践为人可共患难不能共富贵，于是就辞书一封．放弃高官厚禄。只装少量珠宝，乘舟远行，一去不返，这可谓一聚一散。
范蠡辞去上将军后，到了齐国，更名改姓，耕于海畔，没有几年就积财产数十万。齐国人仰慕他的贤能，请他做宰相。范蠡感叹道： “居家则至干金，居官则至卿相，此布衣之极也。久受尊名，不祥。”于是就归还宰相印，将家财分给乡邻，再次隐去，这可谓二聚二散。
行至陶，范蠡看到此地为贸易的要道，可以据此致富。于是，他自称陶朱公，留在此地。根据时机进行物品贸易，时间不长，就累积万万。后来，范蠡次子因杀人而被囚禁在楚国。范蠡说：“杀人偿命，该是如此，但我的儿子不该死于大庭广众之下。”于是就派少子前去探视，并带上一牛车的黄金。可是长子坚持要替少子去，并以自杀相威胁。没办法，范蠡只好同意。过了一段时间，长子带着次子的死讯回到家。家人都感到悲哀，惟有范蠡独笑说：“我早就知道次子会被杀，不是长子不爱弟弟，是有所不能忍也!他从小与我在一起，知道为生的艰难，不忍舍弃钱财。而少子生在家道富裕之时，不知财富来之不易，很易弃财。我先前决定派少子去，就是因为他能舍弃钱财，而长子不能。次子被杀是情理中的事，无足悲哀。”这可谓三聚三散。
范蠡每到一处都能如鱼得水，功成名就，可谓具有大智慧也。但是这位古人，在名利面前，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进退自如，懂得及时舍弃荣华富贵，这一点，同样可称之为大智慧。或许正是因为范蠡有这“三聚三散”，后人才把他尊为财神。
智慧的左边是什么?是“聚”，是进取，是获得；智慧的右边是什么?是“散”，是舍弃，是求全。
2006年7月12日《珠江晚报》 高兴宇/文 |
